第 32 章
后山寒潭深处,在层层结界之中，灵气涟漪在空中荡开，最终互相碰撞消散。
飓风中裹挟着骇人的磅礴灵力,旋转在寒潭的水面之上，荡起层层波浪和涟漪,蒸发出袅袅水雾,遮住视线。
过了些时间,风波渐平,水雾散去,现出一个身形纤长的身影。
那人从寒潭之中缓缓走出,长及腰身的墨发氤氲着淡淡水汽,发尾落在水中，圈出一个个缱绻的弧度。
他伸手把碎发笼在脑后,略略挽起一个发髻,露出的半截小臂凝如玉脂,墨发玉指,俱是如画境美好。
他身上的鲛纱顺着腰身勾出纤细的线条,下摆柔柔飘在水面之上，如云边轻雾。水面倒影出精致无双的眉眼，眉角微扬，便如风华绝代的谪仙。
陆湫眠凝望着水面笑了笑，好久没有回到这副模样,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他想来想去，若是换个身体，再没有比这具壳子更合适的了。
此地又有聚灵法阵，加之以金脉玉骨，迅速之间就能恢复大半修为。
趁着这几日的时间把修为恢复到了分神期圆满,晋升大乘期需耗费大量时间渡雷劫，他现在并没有那么空余的时间。
虽未能达到之前的巅峰状态，但加之他对剑道的精深理解，大乘期修士也未必不敌，分神期圆满的修为也将就够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寒潭之水蒸发了大半，他略加思索，一掌击出，如剑光锐利的灵气斩开水面，寒潭水朝着两边退去，露出覆盖在灵阵之下的池底。
灵阵之上覆盖着幻阵，遮住了阵纹和气息。在这一掌锋锐的灵力之下，幻阵烟消云散，露出了池底原本的模样。
花岗岩上驳驳杂杂是暗色的痕迹，四周嵌着珍贵异常的冰玉，中间是聚起的灵源石，源源不断提供着灵力。
不过是寻常的聚灵阵，加了层幻阵而已……
陆湫眠眉峰轻蹙，他原本曾看到血色光华，难道真的只是那个时候一时眼花看错了？
踏出寒潭池的结界，陆湫眠看向似乎已经站了许久的殷离，一时有些百感交错：“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已经三日了。”殷离话语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委屈，“我还以为师尊已经走了。”
陆湫眠叹了口气：“你这么不信我？”
“我……不是……”殷离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睛里波光微闪，“那日我也不知为何就突然和大师兄动起了手，后面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师尊，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所以我心中忐忑……”
陆湫眠一愣，不记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俄而心头一松，那些事情又些太过荒唐。
若是他都不记得了，那就全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没有经历过太多人情世故的小孩子往往会误认了心中的偏执占有为爱情，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慢慢教会他什么才是爱。
陆湫眠送了一口气，展眉一笑：“明心宗有变故，我需要赶回去，所以未经允许借了你存在这儿的一具身体。你该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殷离垂于身侧的手渐渐攥紧，却挡不住微微颤抖的指尖。
眼前之人姿容出尘，身姿如亭亭玉树，一笑之间全然是百年前的灼灼风华，昭昭明月，仿佛自该是遥遥皎皎的一抹光华。
而现在，这副身体的一笔一线都是他亲手雕刻，他开心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有半分怪罪。
红烛春宵，他躺在红色锦被上的画面还在历历在目……
殷离却不敢再提起那件事，那是他失了控，疯了魔，所以才在魔气的影响之下做出了只敢在内心想想的事情。现在只敢装作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远处疾驰而来一道身影，恭敬道：“尊主，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了一半的话戛然停住，洛左使表情一震，垂在胸前的胡须抖了抖：“陆仙尊？你不是……”
他的目光触及到殷离冰冷的瞳色，骤然身体一僵，挪开了眼睛：“尊主，妖界来使，寻求联合。但是妖界与仙宗联盟开战，与魔域无关，属下认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办。”殷离顿时强势稳重的语气，仿佛瞬间就从刚才的乖巧切换到了魔尊的状态，“至于你看到的，我想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总要自己心里好好斟酌。”
洛左使听到这句话，却没离开，咬了咬牙，说道：“尊主做什么事情，我少有干涉，但魔域与仙宗本就是天生的敌人。尊主若为了一己之私陷魔域于危险之中，那属下必不会袖手旁观。”
“一己私利？”殷离眉角微挑，“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当年你捧我上魔尊之位，又怂恿我与仙宗为敌，是要我与黎希两败俱伤坐收渔利，还是想把魔域收入自己囊中呢？”
洛左使的表情变了变，却没有说出狡辩的话来。
最终犹豫再三，他抬起头来，悠悠叹道：“尊主只需要信我，绝不会做对您不利之事。”
“那你就想错了，我从来没有信过你。”
殷离忽而出手，墨色魔气之中裹挟着淡淡紫气，磅礴的威压伴随着魔气直接压到了洛左使身上。
“除了师尊，这个世界上我谁都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左使还来不及片刻挣扎，周身便被磅礴的魔气牢牢制住，满脸俱是愕然之色。
陆湫眠也惊诧了一瞬间，洛左使也是步入了大乘期门槛的修士，怎么在殷离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脑中忽而掠过黎希在魔宫大殿之上一剑破阵的英姿，陆湫眠心下释然，这三个徒弟不愧是叛道者，或许真的是超脱了一般意义的妖怪。
“尊主这是做什么？”洛左使挣扎两下之后，反而恢复了平静，目光直直地望着殷离，“难道真如我所想，尊主拼命维护了百年的地位权势，竟要为了一个仙宗修士，拱手相让？殊不知他是不是为了骗你？”
“我想做什么决定，从来不需要与别人商议。”殷离冷哼一声，缚在洛左使周身的魔气也越压越紧。
殷离从来不认为魔域有真正的忠心之人，他们不过是交易关系，既然这个交易者不够听话，甚至可能威胁到陆湫眠的安全，他不介意杀了这个，再培养一个新的出来。
“小离，不可。”陆湫眠忽而皱了皱眉，单手附上了殷离的手背，拦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留他一条命。”
不知为何，陆湫眠刚才心里忽然有种夸张的直觉，直觉告诉他若是殷离杀了洛左使，一定会带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种直觉很奇怪，更像是时空管理局隐隐传来的某种讯号……无论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想冒这个危险。
“好，听师尊的，留他一条狗命。”殷离反手握住了陆湫眠的指尖，眸光深邃认真，“师尊可别信他的话，我才不会怀疑师尊是为了骗我。就算是师尊骗我，我也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他紧紧攥着的手指触觉温润如玉，他舍不得放开，又不敢多用几分力气，生怕这是场幻梦，一用力就碎了。
认真的一字一句落在陆湫眠的耳朵里，勾起的全是在殷离识海里的一幕幕。
他忽然有些慌乱，下意识躲开了殷离的手。
自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仿佛这种日常的小动作都变了味道。
“穆宁派来的人，我倒是想见见。”陆湫眠举步率先走了出去。
走出两步之后，忽然又有些后悔，他这样过激反应，会不会让殷离多想，毕竟殷离不记得那些事情，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犹豫了一刻，陆湫眠转身说道：“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还没习惯这副身子，不太适应同人过分接近，你别想太多。”
“我知道了，师尊不必解释的。”殷离反而笑了笑。
陆湫眠看不到他自己的表情，但是殷离却看了个清清楚楚，那双淡色的瞳孔里少有的染上了些许慌乱窘迫，形状美好的唇线轻抿，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往日无论是在清静峰还是在魔宫，见到的陆湫眠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天下尽毁，也不能引起他清淡眸色中的一丝波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殷离喜欢看着那双眼睛，却也不喜欢它总是冰冰冷冷的模样。反而是现在偶尔的慌乱无措，让他觉得更加可爱。
紫黑色的魔气顺着洛左使周身穴位蛮横闯入，不过瞬息便锁住了他全身的修为。
殷离随手把他扔给了外面的守卫，黏着陆湫眠跟了上去：“我和师尊一同去，看看那妖界使者都想要说些什么。”
来人是位蛇族之人，曼妙的身姿裹在艳色的长裙之中，曳地裙角开叉，从中探出一条盘转修长的蛇尾，上覆盖着的层层鳞甲折射出粼粼暗光。
“原来是蛇族紫烟长老。”殷离往前半步，隐隐把陆湫眠遮在了身后，“妖王派你这位红颜知己来，就不怕你被魔域男人勾走了？”
“那谁要勾走妾身呢？”紫烟眼眸流转，笑意间满是千般风情的媚意，“若是能笼络魔尊大人的心，妖王必不会怪罪妾身的。”
殷离不过是想在陆湫眠面前给穆宁挖个坑，没想到差点儿把自己坑进去。
他神情一乱，后退两步，断言拒绝：“罢了，紫烟长老还是说正事吧。”
紫烟撇了撇嘴，眉间的花钿暗下去几分。
她见过的这两个男人怎么都是这个鬼样子，一个是妖王，一个是魔尊，都是她放在计划表头名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她媚术开到了极限，这两个人竟然都毫不受影响。
若不是她妖界第一美人的名头依旧紧紧握在手里，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她修炼出了岔子。
紫烟自知事不可为，规规矩矩收起了全身的媚态：“妖王派我来此，是来商议合作之事。仙门联盟占据着最好的疆域，最广阔的资源，妖界和魔域却只能偏安一隅，这本来就不公平。如今妖界对仙门宣战，不知魔域有没有兴趣来分一杯羹？”
殷离皱了皱眉，冷峻的表情露出一抹轻笑：“这不是他说的话，他脑子里才没有什么疆域资源之说，这是你的意思吧？他到底怎么说的，你如实说就好。”
紫烟脸上得体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这的确不是妖王说的话，但主要还是因为妖王说的话实在是……太让她不知从何说起了……
看着殷离胸有成竹的知晓一切的表情，紫烟犹豫了一下，轻咳两声道：“妖王说：‘正道那些老头子太烦人了，去他们地盘上找个人还百般阻拦，不如直接弄死算了。你去问问殷离，要不要趁机报了当年的仇，和我一起把那些人弄死’。”
小心翼翼看了眼殷离的表情，紫烟有点胆怯地缩了缩脖子，讪讪道：“这就是妖王的原话，妾身一个字都没改。我是听您的命令，才这么说的。”
跟在殷离身边的陆湫眠：“……”
的确，和上面那句有理有据的话比起来，这不着调且蛮横不讲理的态度才是穆宁。
他忽然觉得教出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熊孩子有点丢人，好在见紫烟之前用幻术挡住了真正的面容，若是被认出来，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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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中裹挟着骇人的磅礴灵力,旋转在寒潭的水面之上，荡起层层波浪和涟漪,蒸发出袅袅水雾,遮住视线。
过了些时间,风波渐平,水雾散去,现出一个身形纤长的身影。
那人从寒潭之中缓缓走出,长及腰身的墨发氤氲着淡淡水汽,发尾落在水中，圈出一个个缱绻的弧度。
他伸手把碎发笼在脑后,略略挽起一个发髻,露出的半截小臂凝如玉脂,墨发玉指,俱是如画境美好。
他身上的鲛纱顺着腰身勾出纤细的线条,下摆柔柔飘在水面之上，如云边轻雾。水面倒影出精致无双的眉眼，眉角微扬，便如风华绝代的谪仙。
陆湫眠凝望着水面笑了笑，好久没有回到这副模样,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他想来想去，若是换个身体，再没有比这具壳子更合适的了。
此地又有聚灵法阵，加之以金脉玉骨，迅速之间就能恢复大半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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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未能达到之前的巅峰状态，但加之他对剑道的精深理解，大乘期修士也未必不敌，分神期圆满的修为也将就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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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阵之上覆盖着幻阵，遮住了阵纹和气息。在这一掌锋锐的灵力之下，幻阵烟消云散，露出了池底原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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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湫眠眉峰轻蹙，他原本曾看到血色光华，难道真的只是那个时候一时眼花看错了？
踏出寒潭池的结界，陆湫眠看向似乎已经站了许久的殷离，一时有些百感交错：“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已经三日了。”殷离话语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委屈，“我还以为师尊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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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湫眠送了一口气，展眉一笑：“明心宗有变故，我需要赶回去，所以未经允许借了你存在这儿的一具身体。你该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殷离垂于身侧的手渐渐攥紧，却挡不住微微颤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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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副身体的一笔一线都是他亲手雕刻，他开心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有半分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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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了一半的话戛然停住，洛左使表情一震，垂在胸前的胡须抖了抖：“陆仙尊？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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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办。”殷离顿时强势稳重的语气，仿佛瞬间就从刚才的乖巧切换到了魔尊的状态，“至于你看到的，我想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总要自己心里好好斟酌。”
洛左使听到这句话，却没离开，咬了咬牙，说道：“尊主做什么事情，我少有干涉，但魔域与仙宗本就是天生的敌人。尊主若为了一己之私陷魔域于危险之中，那属下必不会袖手旁观。”
“一己私利？”殷离眉角微挑，“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当年你捧我上魔尊之位，又怂恿我与仙宗为敌，是要我与黎希两败俱伤坐收渔利，还是想把魔域收入自己囊中呢？”
洛左使的表情变了变，却没有说出狡辩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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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忽而出手，墨色魔气之中裹挟着淡淡紫气，磅礴的威压伴随着魔气直接压到了洛左使身上。
“除了师尊，这个世界上我谁都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左使还来不及片刻挣扎，周身便被磅礴的魔气牢牢制住，满脸俱是愕然之色。
陆湫眠也惊诧了一瞬间，洛左使也是步入了大乘期门槛的修士，怎么在殷离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脑中忽而掠过黎希在魔宫大殿之上一剑破阵的英姿，陆湫眠心下释然，这三个徒弟不愧是叛道者，或许真的是超脱了一般意义的妖怪。
“尊主这是做什么？”洛左使挣扎两下之后，反而恢复了平静，目光直直地望着殷离，“难道真如我所想，尊主拼命维护了百年的地位权势，竟要为了一个仙宗修士，拱手相让？殊不知他是不是为了骗你？”
“我想做什么决定，从来不需要与别人商议。”殷离冷哼一声，缚在洛左使周身的魔气也越压越紧。
殷离从来不认为魔域有真正的忠心之人，他们不过是交易关系，既然这个交易者不够听话，甚至可能威胁到陆湫眠的安全，他不介意杀了这个，再培养一个新的出来。
“小离，不可。”陆湫眠忽而皱了皱眉，单手附上了殷离的手背，拦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留他一条命。”
不知为何，陆湫眠刚才心里忽然有种夸张的直觉，直觉告诉他若是殷离杀了洛左使，一定会带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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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师尊的，留他一条狗命。”殷离反手握住了陆湫眠的指尖，眸光深邃认真，“师尊可别信他的话，我才不会怀疑师尊是为了骗我。就算是师尊骗我，我也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他紧紧攥着的手指触觉温润如玉，他舍不得放开，又不敢多用几分力气，生怕这是场幻梦，一用力就碎了。
认真的一字一句落在陆湫眠的耳朵里，勾起的全是在殷离识海里的一幕幕。
他忽然有些慌乱，下意识躲开了殷离的手。
自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仿佛这种日常的小动作都变了味道。
“穆宁派来的人，我倒是想见见。”陆湫眠举步率先走了出去。
走出两步之后，忽然又有些后悔，他这样过激反应，会不会让殷离多想，毕竟殷离不记得那些事情，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犹豫了一刻，陆湫眠转身说道：“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还没习惯这副身子，不太适应同人过分接近，你别想太多。”
“我知道了，师尊不必解释的。”殷离反而笑了笑。
陆湫眠看不到他自己的表情，但是殷离却看了个清清楚楚，那双淡色的瞳孔里少有的染上了些许慌乱窘迫，形状美好的唇线轻抿，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往日无论是在清静峰还是在魔宫，见到的陆湫眠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天下尽毁，也不能引起他清淡眸色中的一丝波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殷离喜欢看着那双眼睛，却也不喜欢它总是冰冰冷冷的模样。反而是现在偶尔的慌乱无措，让他觉得更加可爱。
紫黑色的魔气顺着洛左使周身穴位蛮横闯入，不过瞬息便锁住了他全身的修为。
殷离随手把他扔给了外面的守卫，黏着陆湫眠跟了上去：“我和师尊一同去，看看那妖界使者都想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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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蛇族紫烟长老。”殷离往前半步，隐隐把陆湫眠遮在了身后，“妖王派你这位红颜知己来，就不怕你被魔域男人勾走了？”
“那谁要勾走妾身呢？”紫烟眼眸流转，笑意间满是千般风情的媚意，“若是能笼络魔尊大人的心，妖王必不会怪罪妾身的。”
殷离不过是想在陆湫眠面前给穆宁挖个坑，没想到差点儿把自己坑进去。
他神情一乱，后退两步，断言拒绝：“罢了，紫烟长老还是说正事吧。”
紫烟撇了撇嘴，眉间的花钿暗下去几分。
她见过的这两个男人怎么都是这个鬼样子，一个是妖王，一个是魔尊，都是她放在计划表头名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她媚术开到了极限，这两个人竟然都毫不受影响。
若不是她妖界第一美人的名头依旧紧紧握在手里，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她修炼出了岔子。
紫烟自知事不可为，规规矩矩收起了全身的媚态：“妖王派我来此，是来商议合作之事。仙门联盟占据着最好的疆域，最广阔的资源，妖界和魔域却只能偏安一隅，这本来就不公平。如今妖界对仙门宣战，不知魔域有没有兴趣来分一杯羹？”
殷离皱了皱眉，冷峻的表情露出一抹轻笑：“这不是他说的话，他脑子里才没有什么疆域资源之说，这是你的意思吧？他到底怎么说的，你如实说就好。”
紫烟脸上得体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这的确不是妖王说的话，但主要还是因为妖王说的话实在是……太让她不知从何说起了……
看着殷离胸有成竹的知晓一切的表情，紫烟犹豫了一下，轻咳两声道：“妖王说：‘正道那些老头子太烦人了，去他们地盘上找个人还百般阻拦，不如直接弄死算了。你去问问殷离，要不要趁机报了当年的仇，和我一起把那些人弄死’。”
小心翼翼看了眼殷离的表情，紫烟有点胆怯地缩了缩脖子，讪讪道：“这就是妖王的原话，妾身一个字都没改。我是听您的命令，才这么说的。”
跟在殷离身边的陆湫眠：“……”
的确，和上面那句有理有据的话比起来，这不着调且蛮横不讲理的态度才是穆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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