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85 钱程与秘密旅程
半路上，钱程又收到一条信息。
“宴会临时取消了，大家都得到通知，临时改变行程，我们要去阿尔比昂。”
钱程和白芷都一头雾水，但夏洛特很快打电话来，说她得到了来自重要人物的邀请。东道主财大气粗，已经把需要的东西都安排好了。
夏洛特还想在电话里多聊一会儿，但白芷把手机抢去，说自己会带钱程过去，就把电话挂了。钱程觉得这不太好，不过好在没多久，夏洛特就坐车赶来接他们了。
“发生什么了？”钱程见到她，就好奇地问道：“不是说他们非常重视这种宴会么？”
“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呗。”夏洛特耸耸肩：“这次的邀请，是阿尔比昂的查理殿下发出的。受邀的人，有前王室的巴里希公爵，有当年逃亡的艾博罗王公，还有几个维塔利亚诸侯世系的家主。当然，也有我们。”
“他邀请这群过气老贵族干什么？”白芷疑惑道。
“谁知道。”夏洛特看起来不太在乎：“艾伯特说，这次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人家管这几天的饭，还能白赚套礼服。所以，他就自作主张答应了。”
“当年的王族，现在都想着蹭饭了。”钱程感慨道：“兴衰真是件让人唏嘘的事。”
“圣人的恩泽又能惠及几代人？何况，加拉西亚家族也没出过圣人。”夏洛特摇摇头：“我最近不时在想，通过一个家族观察世界的兴衰，是个常见的方法。但一个家族真能代表世界么？”
“神真的指定过某些人，作为世界的代表么？两个世界都有人对此深信不疑，觉得自己的家族，永世都是神选定的宠儿。但我现在，实在没法相信他们的吹嘘。”
“我觉得，对历史可以感慨，但对这些家族，没必要投入太多感情。”夏洛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其他家族是不是有符合标准的，但加拉西亚家族……实在没有什么英雄举动或是优良品德，能让我自豪地表达出怀念之情的。”
钱程听了，沉默了一会儿。
“我天天想教导别人，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可以教导我了。我怀古的时候，也没想过这种问题。”他略带唏嘘地说：“至于家族，如果家族里没有伟大的人，就努力让自己成为第一个吧。我现在觉得，你是有这个能力，让你的后人以你为荣的。”
“过奖了。”夏洛特轻轻笑了笑：“其实，你的后人……”
“咳咳~！”白芷突然在旁边用力清嗓子，打断了他俩关于“你的后人”的谈话。
“既然时间紧，就不要谈论太空虚的问题了。”她拽着两人，催促道：“赶紧走吧。”
钱程和夏洛特只好放弃话题，上了车。
车夫——这边似乎是叫司机，穿着身明显比钱程还正式的男版礼服，带着白手套，有着精心打理的胡子，和梳得一丝不苟的花白头发，一看就颇有档次。当然，按钱程从艾伯特那里听到的说法，这些仆人，可能确实比雇佣他们的破落贵族还富裕。
一名同样穿着得体的青年侍者，帮忙把钱程的行李放进后备箱，随后奇怪地看了眼白芷。
“这位是……”他犹豫了下，转头问夏洛特。
“这位是苏白芷小姐，我的朋友。”夏洛特解释道。
“但……恕我直言，尊贵的冯·加拉西亚小姐，我们恐怕没法带太多人。”侍者看起来有些为难：“雇主的要求是，把您和您的男伴带过去，我们也没有准备更多位置。”
“可是她也很重要……”夏洛特看了看白芷，还是当面努力了下。
“您应该知道，一般来说，女客人只能带一位男伴的。”老司机似乎误会了什么，帮着解释道：“我们也知道，有些女客人更倾向于女伴。实际上，这个……时代确实变了，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同时带上自己的男朋友和女朋友，实在有些……”
“我们也不是没见过，请放心，我们绝对没有质疑您爱好的意思。”侍者接过话，劝道：“但就算在巴里希，正式场合时，最好也别……别都带着。”
“不是，苏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夏洛特一脸无奈，只好更直白地说道：“她是我男伴的朋友，也是我的友人。她也不是非要搭便车，只是这次太过匆忙，另行安排行程很不方便，所以希望能跟着一起走。”老司机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小姐，我们也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况，上次某位伯爵夫人就带了她的情夫、情夫的情妇、和情夫的情妇的情夫。呃……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大惊小怪或者四处宣扬的。”
“我们是专业的仆人，这种事情早就见多了。”侍者赶紧补充道。
“对对，只不过这次雇主有要求，我们实在不能带更多人。”老司机趁机说道。
“请体谅一下主人的难处。”侍者为难地帮腔道：“如果所有宾客都如此要求，都把这一串……友人，都带过去……”
“那雇我们这些车是肯定不够了。”老司机拍了拍方向盘：“起码得雇几列‘西洲之星’。”
（跨越海峡运营的火车——作者注）
“您看，雇主一定不想看到，我们把整个帕里城的上流人士全都拉过去。”侍者摊摊手：“所以……”
夏洛特试图说明，钱程不是自己的情夫，白芷也特别强调自己不是钱程的情妇。然而老司机和侍者似乎是见多了这种情况，坚持不愿意。
夏洛特看了看白芷，摊摊手，表示已经尽力，不能怪自己了。白芷也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说自己会另行想办法跟上，就一脸郁闷地告别离开了。
上了车，钱程就试图和两人搭话。那两人看起来也很健谈，很快，他就试图隐晦地打听这次突然邀请的原因。
“哦，是殿下又有信心了。”老司机不假思索地说：“他找了个自称古代圆桌骑士还是什么的人，好像得到了对方的承认，很高兴。这次就请了一群贵族老爷们过去，希望大家支持一下，捧个场。”
“……直接说了？”夏洛特无语道：“我接到邀请时，特意问了下，他们也没告诉我为什么，非说是机密。我以为是特别隐秘的事情呢。”
“呃……对于贵族老爷们，确实是隐秘的事情吧。”老司机想了想，说：“毕竟，我是通过司机们的渠道，才知道这件事的。”
“殿下不想让一部分……您知道的……那些王室成员，了解他所做的事。”侍者回过头，超他俩挤挤眼，笑着暗示道：“当然，最好也别让10号之类的地方知道。”
“那你也是……”钱程这才反应过来。
“我是通过侍者们的渠道知道的。大臣们只有官方的情报信息渠道，应该还不知道。”侍者回答。
“毕竟这事儿，也没大到要上电视，不是么？”司机点点头。
钱程和夏洛特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夏洛特问道：“那这些事情。。泄露出去，没事么？”
“当然没事，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老司机嘀咕道。
“……”
“哦，这一路比较长，车里有饮料和零食。”侍者见状，提醒道：“我们会一路驱车，经过隧道，去阿尔比昂，所以就不停留了。旅途劳累，还请谅解。”
“没问题，这比我之前的旅途轻松多了。”钱程对比了下自己的马车，果断说道：“不过，不是还有那种……飞机么？那个更快吧，为什么要坐车。”
“因为包一架飞机太明显了吧。就算首相都知道了。”老司机推测道：“把宾客们塞进火车和普通客机，又显得没面子。还不如我们这种专车。”
“我倒觉得这样颠簸的时间太长了。”夏洛特如实说。
“您是一位贵族，贵族怎么能为了舒适，放弃面子呢？”侍者惊讶地说。
“……”
“而且殿下也喜欢车。”老司机赞同道。
“对，尤其帕里的车。”侍者点头：“很方便——如果车里有烦人的家伙，处理掉也很方便。”
“喂，这太不吉利了。”老司机赶紧划了个十字：“你这小子不能好好说话么。”
“好好，我不说了……”
两人说着大家——或者，至少司机们和侍者们都知道的秘密，驱车开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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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临时取消了，大家都得到通知，临时改变行程，我们要去阿尔比昂。”
钱程和白芷都一头雾水，但夏洛特很快打电话来，说她得到了来自重要人物的邀请。东道主财大气粗，已经把需要的东西都安排好了。
夏洛特还想在电话里多聊一会儿，但白芷把手机抢去，说自己会带钱程过去，就把电话挂了。钱程觉得这不太好，不过好在没多久，夏洛特就坐车赶来接他们了。
“发生什么了？”钱程见到她，就好奇地问道：“不是说他们非常重视这种宴会么？”
“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呗。”夏洛特耸耸肩：“这次的邀请，是阿尔比昂的查理殿下发出的。受邀的人，有前王室的巴里希公爵，有当年逃亡的艾博罗王公，还有几个维塔利亚诸侯世系的家主。当然，也有我们。”
“他邀请这群过气老贵族干什么？”白芷疑惑道。
“谁知道。”夏洛特看起来不太在乎：“艾伯特说，这次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人家管这几天的饭，还能白赚套礼服。所以，他就自作主张答应了。”
“当年的王族，现在都想着蹭饭了。”钱程感慨道：“兴衰真是件让人唏嘘的事。”
“圣人的恩泽又能惠及几代人？何况，加拉西亚家族也没出过圣人。”夏洛特摇摇头：“我最近不时在想，通过一个家族观察世界的兴衰，是个常见的方法。但一个家族真能代表世界么？”
“神真的指定过某些人，作为世界的代表么？两个世界都有人对此深信不疑，觉得自己的家族，永世都是神选定的宠儿。但我现在，实在没法相信他们的吹嘘。”
“我觉得，对历史可以感慨，但对这些家族，没必要投入太多感情。”夏洛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其他家族是不是有符合标准的，但加拉西亚家族……实在没有什么英雄举动或是优良品德，能让我自豪地表达出怀念之情的。”
钱程听了，沉默了一会儿。
“我天天想教导别人，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可以教导我了。我怀古的时候，也没想过这种问题。”他略带唏嘘地说：“至于家族，如果家族里没有伟大的人，就努力让自己成为第一个吧。我现在觉得，你是有这个能力，让你的后人以你为荣的。”
“过奖了。”夏洛特轻轻笑了笑：“其实，你的后人……”
“咳咳~！”白芷突然在旁边用力清嗓子，打断了他俩关于“你的后人”的谈话。
“既然时间紧，就不要谈论太空虚的问题了。”她拽着两人，催促道：“赶紧走吧。”
钱程和夏洛特只好放弃话题，上了车。
车夫——这边似乎是叫司机，穿着身明显比钱程还正式的男版礼服，带着白手套，有着精心打理的胡子，和梳得一丝不苟的花白头发，一看就颇有档次。当然，按钱程从艾伯特那里听到的说法，这些仆人，可能确实比雇佣他们的破落贵族还富裕。
一名同样穿着得体的青年侍者，帮忙把钱程的行李放进后备箱，随后奇怪地看了眼白芷。
“这位是……”他犹豫了下，转头问夏洛特。
“这位是苏白芷小姐，我的朋友。”夏洛特解释道。
“但……恕我直言，尊贵的冯·加拉西亚小姐，我们恐怕没法带太多人。”侍者看起来有些为难：“雇主的要求是，把您和您的男伴带过去，我们也没有准备更多位置。”
“可是她也很重要……”夏洛特看了看白芷，还是当面努力了下。
“您应该知道，一般来说，女客人只能带一位男伴的。”老司机似乎误会了什么，帮着解释道：“我们也知道，有些女客人更倾向于女伴。实际上，这个……时代确实变了，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同时带上自己的男朋友和女朋友，实在有些……”
“我们也不是没见过，请放心，我们绝对没有质疑您爱好的意思。”侍者接过话，劝道：“但就算在巴里希，正式场合时，最好也别……别都带着。”
“不是，苏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夏洛特一脸无奈，只好更直白地说道：“她是我男伴的朋友，也是我的友人。她也不是非要搭便车，只是这次太过匆忙，另行安排行程很不方便，所以希望能跟着一起走。”老司机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小姐，我们也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况，上次某位伯爵夫人就带了她的情夫、情夫的情妇、和情夫的情妇的情夫。呃……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大惊小怪或者四处宣扬的。”
“我们是专业的仆人，这种事情早就见多了。”侍者赶紧补充道。
“对对，只不过这次雇主有要求，我们实在不能带更多人。”老司机趁机说道。
“请体谅一下主人的难处。”侍者为难地帮腔道：“如果所有宾客都如此要求，都把这一串……友人，都带过去……”
“那雇我们这些车是肯定不够了。”老司机拍了拍方向盘：“起码得雇几列‘西洲之星’。”
（跨越海峡运营的火车——作者注）
“您看，雇主一定不想看到，我们把整个帕里城的上流人士全都拉过去。”侍者摊摊手：“所以……”
夏洛特试图说明，钱程不是自己的情夫，白芷也特别强调自己不是钱程的情妇。然而老司机和侍者似乎是见多了这种情况，坚持不愿意。
夏洛特看了看白芷，摊摊手，表示已经尽力，不能怪自己了。白芷也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说自己会另行想办法跟上，就一脸郁闷地告别离开了。
上了车，钱程就试图和两人搭话。那两人看起来也很健谈，很快，他就试图隐晦地打听这次突然邀请的原因。
“哦，是殿下又有信心了。”老司机不假思索地说：“他找了个自称古代圆桌骑士还是什么的人，好像得到了对方的承认，很高兴。这次就请了一群贵族老爷们过去，希望大家支持一下，捧个场。”
“……直接说了？”夏洛特无语道：“我接到邀请时，特意问了下，他们也没告诉我为什么，非说是机密。我以为是特别隐秘的事情呢。”
“呃……对于贵族老爷们，确实是隐秘的事情吧。”老司机想了想，说：“毕竟，我是通过司机们的渠道，才知道这件事的。”
“殿下不想让一部分……您知道的……那些王室成员，了解他所做的事。”侍者回过头，超他俩挤挤眼，笑着暗示道：“当然，最好也别让10号之类的地方知道。”
“那你也是……”钱程这才反应过来。
“我是通过侍者们的渠道知道的。大臣们只有官方的情报信息渠道，应该还不知道。”侍者回答。
“毕竟这事儿，也没大到要上电视，不是么？”司机点点头。
钱程和夏洛特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夏洛特问道：“那这些事情。。泄露出去，没事么？”
“当然没事，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老司机嘀咕道。
“……”
“哦，这一路比较长，车里有饮料和零食。”侍者见状，提醒道：“我们会一路驱车，经过隧道，去阿尔比昂，所以就不停留了。旅途劳累，还请谅解。”
“没问题，这比我之前的旅途轻松多了。”钱程对比了下自己的马车，果断说道：“不过，不是还有那种……飞机么？那个更快吧，为什么要坐车。”
“因为包一架飞机太明显了吧。就算首相都知道了。”老司机推测道：“把宾客们塞进火车和普通客机，又显得没面子。还不如我们这种专车。”
“我倒觉得这样颠簸的时间太长了。”夏洛特如实说。
“您是一位贵族，贵族怎么能为了舒适，放弃面子呢？”侍者惊讶地说。
“……”
“而且殿下也喜欢车。”老司机赞同道。
“对，尤其帕里的车。”侍者点头：“很方便——如果车里有烦人的家伙，处理掉也很方便。”
“喂，这太不吉利了。”老司机赶紧划了个十字：“你这小子不能好好说话么。”
“好好，我不说了……”
两人说着大家——或者，至少司机们和侍者们都知道的秘密，驱车开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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