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124 钱程的咨询
钱程正在电脑前查看东西，张威探头探脑地瞅了几眼，走了过来。
“什么事啊？”钱程转头问。
“大哥，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有妖魔鬼怪啊。”张威看起来很不放心地问。
钱程奇怪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白芷。
白芷忙着自己的事，没理他，钱程想了想，就回答道：“没有啊。”
说完，他又觉得不准确，赶紧补充道：“就算有，也是外来的，一般不用担心。”
“那，你有没有靠谱的法宝？我觉得我需要好好考虑下防身的问题。”张威忐忑地说。
“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尽量想办法和你换。”黄娟在旁边附和着：“我们最近遇到些奇怪的情况，可能需要一些……神学建议。”
钱程疑惑地看了看他俩，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给他一柄剑就是了。”夏洛特提议道。
钱程想了想，点点头，站起身，走到墙边，左右看了看，最后拿起一把自己用法术强化过的大剑，摆弄了几下，递给他。
“哎？”张威纳闷地看了看手里的剑：“这法宝……怎么长得像个西洋剑啊？”
“你管他呢，什么剑不都一样么，我还觉得这种更好用呢。”钱程不以为然：“反正基本用不着。平时挂家里就行。”
“哦，我明白了，谢谢大哥！”张威高兴地连连道谢：“要不要注意周围的物品摆放啊？我怕别给弄失效了。另外这个需要人操作么？还是和故事里一样，检测到狐妖就会自动去攻击？”
“啊？还有自动打狐狸机？”钱程闻言，愣了愣：“是哪里的典故？有这么好用的东西？哦，我就是好奇下，呃，这种东西还是挺……危险的。万一识别错了……”
“……”
旁边的夏洛特捂着嘴偷笑，白芷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书，没理他们。
“这不是你给我的么？”张威看了看手里的剑，傻眼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你说这个？这个当然没有那么先进的功能了。”钱程意识到误会，解释道：“我意思是，这把剑你挂在家里，平时多用训练剑练练。遇到怪物，摘下来就去砍，绝大部分怪物都能消灭掉的。”
“啊？这就行？”张威很是意外。
“还想怎么样。”钱程不以为然：“咒语符文这些，都是术，不是道的范畴。降伏妖魔靠的是两样东西，一是剑，二是经。”
“原来是这样啊。”黄娟若有所思：“这就能战胜狐妖了？有点厉害……”
“也不一定，得看是什么狐妖。野狐狸一般这样就够了，但有些狐狸不行，还是打不过。”钱程摇着头说：“碰上狐狸剑法比你还好的，就根本没法打……”
“要不要也带几本剑术书？”夏洛特举了举手边的册子：“我觉得这本挺不错的，适合你们这些初学者练习。”
“呃，那就谢谢了。”张威没想到最后要来了这些家伙，磕磕巴巴地点头道谢。
黄娟凑上去看了看那几本剑术书，发现自己完全不懂，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瞅了瞅其他书籍，见都是些震旦的历史书，又好奇起来。
“西洲的贵族也喜欢这些历史书籍么？”她询问道。
“不喜欢。”夏洛特直言：“不管哪个时间哪个地方的，都不喜欢。”
“为什么？太生僻了么？”黄娟问。
“对大部分人来说，他们太傻，看不懂。”夏洛特回答：“对剩下的人来说，他们很聪明，知道自己不能说能看懂。”
“呃……”黄娟愣了愣：“那你呢？”
“我和他们又不一样。我是夏人，为什么不能看。”夏洛特理直气壮地说。
“啊？”黄娟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我主要是想打听下，贵族们平时的教育。他们都学些什么啊？”
“军事。”夏洛特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自己的武力，就称不上贵族。”
“男贵族从小就要接受军事训练。至少，在封建制度渐渐废弛之前是这样的。”她解释道：“一般是送到封君那里，由封君本人或者他雇佣的教头，训练格斗、骑术、枪术，还有基本的军事常识。”
“人形木架上放个苹果，什么时候能骑马把它挑下来，什么时候就算完成第一步了。这就是最经典的贵族教育。”
“那女贵族呢？”黄娟问：“我的几个朋友对这些很感兴趣。女贵族最重要的是什么？该怎么教育？”
“是生孩子。”夏洛特认真地说。
“啊……”
“还有比给家族留下子嗣更重要的么？”夏洛特反问。
说完，她又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是修女院长大的，没受过这方面专业教育。但如果你想学……呃……”
她看了看屋里的钱程和张威，犹豫起来，觉得话题不太合适。
“咳咳。”白芷在旁边提醒了一声。“……反正你得问问其他人。”夏洛特点点头。
“那除此之外呢？”黄娟干巴巴地说：“还有什么是日常生活中比较重要的么？”
“和野生的盗匪或者突然出现的贵族打架。”夏洛特回答：“男主人不在是日常，这时候，周围的土匪或者贵族——经常是同一伙人——就会上门来打劫。调度佣兵和民兵，召集封臣，保卫庄园和城堡，这些就是最重要的日常了。”
“还是这里的生活美好啊。在帕里城，我居然只遇到过小偷，当地人已经胆小到不敢白天在中心区打劫了。而且待了一个礼拜，既没有见到行会之间的火并，也没有见到街上有人刺杀仇人。”她摇着头感慨道：“真是太和平幸福了。”
“要我说，你也不需要研究贵族学什么了。现在这个时代，应该也用不着了。”她劝道：“而且，那些东西学起来很苦的。我当年练习骑枪的时候，每天都累得想哭。我看，你们这些姑娘，未必受得了贵族教育。还是老老实实学这个时代的知识吧。”
“或者你可以试试华夏版的贵族教育。”钱程说：“那个要更全面。”
“那个教什么啊？”
“教礼仪、音乐、驾车、射箭、文书、数学。”
“那不就是六艺么。”张威插嘴道：“哦，好像也没错……不过应该不是他们想要的。”
“那就是最正统的贵族教育，后来孔子把它们推广到普通人而已。”钱程并不妥协：“孔子这么做，就是想让大家都能当贵族。所以根本不用再特意去找，儒家本身就是个低价推行贵族教育的教育机构。”
“那你说，他这么做，不是让大贵族们的竞争对手一下多了很多么。”张威想了想，问道：“占据职位的大贵族不会因此厌恶他么？他的仇人估计不少吧。为了争夺上升渠道，发生流血冲突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事，那些人打不过他。”钱程不假思索地回答。
“教育向下层扩展、执政者任用普通人，是那个时候的趋势。中原的贤者仁人层出不穷，我觉得，试图把贵族们垄断的书籍、知识和教育体系传播出来的，也不可能只有孔子一个。”他推测道：“只有他最成功，可能是因为他最不怕老贵族吧。”
“那儒家之后一直学习这些，目的是什么啊？”黄娟问。
“当官。”钱程说。
“呃……这么直白么？”黄娟傻眼地说。
“当然了。君子学习，是想实现自己的追求。但不当官，怎么去实现？”钱程不以为然：“你以为你是谁。不当官，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哦，不对……这么说太绝对了。”他想了下，又补充道：“当国君也行。差点忘了。”
“我一直听说，读书然后做官，是种思想糟粕。”黄娟意外地说：“还能这样啊……”
“读书做官肯定不是糟粕，为了权力和俸禄去读书做官才是糟粕。”钱程纠正道：“孔子说，君子重视道义而不是衣食。所以关键是做官的目的，不是做官这件事本身。”
“实际上，天下的官位就这么多，君子不做，小人就会做。有才能的人不做，无才的人就会做。所以君子当然应该去当官。”他说。
“而且儒家教授的，就是当年贵族的学问。教你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有能力去取代那些尸位素餐的贵族的。”他摊摊手：“孔子说了，能贡献出力量，就去担任对应的官职，没这个能力就别干。这还不够明显么？要是不想用，还学这些知识干什么。”
“这样啊……”黄娟干巴巴地说。
“是啊，所以要好好读书。”钱程鼓励道：“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读书当官的机会的。天下这么多文明，出了个孔子的，也就这一个了。不能浪费祖先给你的机会啊。”
“嗨，我们这边也就那样。有的人，还想回到当年贵族有教育特权的时代呢。”张威不以为然地说。
“是啊，要是国君不准孔子和弟子们继续教育普通人呢？”黄娟问。
“不，国君不敢的。”钱程摇摇头。
“为什么？”黄娟问。
“因为孔子教了射箭和驾车。”钱程回答。
“呃……”
“想愚民的人又不是没有出现过，不过他们都已经被……教化掉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钱程不以为然：“你担心这些，还不如担心自己能不能学好。我看，还是自己先用功读书再说吧。”
“好吧……”黄娟哑然：“那我……”
“你等一下。”见她想走，钱程急忙叫住：“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呢。”
“什么问题啊？”
“就是我上次说的……架空。我们假设现在，有人向扶桑国投掷了几枚核弹，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啊？”钱程问。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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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钱程转头问。
“大哥，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有妖魔鬼怪啊。”张威看起来很不放心地问。
钱程奇怪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白芷。
白芷忙着自己的事，没理他，钱程想了想，就回答道：“没有啊。”
说完，他又觉得不准确，赶紧补充道：“就算有，也是外来的，一般不用担心。”
“那，你有没有靠谱的法宝？我觉得我需要好好考虑下防身的问题。”张威忐忑地说。
“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尽量想办法和你换。”黄娟在旁边附和着：“我们最近遇到些奇怪的情况，可能需要一些……神学建议。”
钱程疑惑地看了看他俩，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给他一柄剑就是了。”夏洛特提议道。
钱程想了想，点点头，站起身，走到墙边，左右看了看，最后拿起一把自己用法术强化过的大剑，摆弄了几下，递给他。
“哎？”张威纳闷地看了看手里的剑：“这法宝……怎么长得像个西洋剑啊？”
“你管他呢，什么剑不都一样么，我还觉得这种更好用呢。”钱程不以为然：“反正基本用不着。平时挂家里就行。”
“哦，我明白了，谢谢大哥！”张威高兴地连连道谢：“要不要注意周围的物品摆放啊？我怕别给弄失效了。另外这个需要人操作么？还是和故事里一样，检测到狐妖就会自动去攻击？”
“啊？还有自动打狐狸机？”钱程闻言，愣了愣：“是哪里的典故？有这么好用的东西？哦，我就是好奇下，呃，这种东西还是挺……危险的。万一识别错了……”
“……”
旁边的夏洛特捂着嘴偷笑，白芷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书，没理他们。
“这不是你给我的么？”张威看了看手里的剑，傻眼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你说这个？这个当然没有那么先进的功能了。”钱程意识到误会，解释道：“我意思是，这把剑你挂在家里，平时多用训练剑练练。遇到怪物，摘下来就去砍，绝大部分怪物都能消灭掉的。”
“啊？这就行？”张威很是意外。
“还想怎么样。”钱程不以为然：“咒语符文这些，都是术，不是道的范畴。降伏妖魔靠的是两样东西，一是剑，二是经。”
“原来是这样啊。”黄娟若有所思：“这就能战胜狐妖了？有点厉害……”
“也不一定，得看是什么狐妖。野狐狸一般这样就够了，但有些狐狸不行，还是打不过。”钱程摇着头说：“碰上狐狸剑法比你还好的，就根本没法打……”
“要不要也带几本剑术书？”夏洛特举了举手边的册子：“我觉得这本挺不错的，适合你们这些初学者练习。”
“呃，那就谢谢了。”张威没想到最后要来了这些家伙，磕磕巴巴地点头道谢。
黄娟凑上去看了看那几本剑术书，发现自己完全不懂，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瞅了瞅其他书籍，见都是些震旦的历史书，又好奇起来。
“西洲的贵族也喜欢这些历史书籍么？”她询问道。
“不喜欢。”夏洛特直言：“不管哪个时间哪个地方的，都不喜欢。”
“为什么？太生僻了么？”黄娟问。
“对大部分人来说，他们太傻，看不懂。”夏洛特回答：“对剩下的人来说，他们很聪明，知道自己不能说能看懂。”
“呃……”黄娟愣了愣：“那你呢？”
“我和他们又不一样。我是夏人，为什么不能看。”夏洛特理直气壮地说。
“啊？”黄娟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我主要是想打听下，贵族们平时的教育。他们都学些什么啊？”
“军事。”夏洛特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自己的武力，就称不上贵族。”
“男贵族从小就要接受军事训练。至少，在封建制度渐渐废弛之前是这样的。”她解释道：“一般是送到封君那里，由封君本人或者他雇佣的教头，训练格斗、骑术、枪术，还有基本的军事常识。”
“人形木架上放个苹果，什么时候能骑马把它挑下来，什么时候就算完成第一步了。这就是最经典的贵族教育。”
“那女贵族呢？”黄娟问：“我的几个朋友对这些很感兴趣。女贵族最重要的是什么？该怎么教育？”
“是生孩子。”夏洛特认真地说。
“啊……”
“还有比给家族留下子嗣更重要的么？”夏洛特反问。
说完，她又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是修女院长大的，没受过这方面专业教育。但如果你想学……呃……”
她看了看屋里的钱程和张威，犹豫起来，觉得话题不太合适。
“咳咳。”白芷在旁边提醒了一声。“……反正你得问问其他人。”夏洛特点点头。
“那除此之外呢？”黄娟干巴巴地说：“还有什么是日常生活中比较重要的么？”
“和野生的盗匪或者突然出现的贵族打架。”夏洛特回答：“男主人不在是日常，这时候，周围的土匪或者贵族——经常是同一伙人——就会上门来打劫。调度佣兵和民兵，召集封臣，保卫庄园和城堡，这些就是最重要的日常了。”
“还是这里的生活美好啊。在帕里城，我居然只遇到过小偷，当地人已经胆小到不敢白天在中心区打劫了。而且待了一个礼拜，既没有见到行会之间的火并，也没有见到街上有人刺杀仇人。”她摇着头感慨道：“真是太和平幸福了。”
“要我说，你也不需要研究贵族学什么了。现在这个时代，应该也用不着了。”她劝道：“而且，那些东西学起来很苦的。我当年练习骑枪的时候，每天都累得想哭。我看，你们这些姑娘，未必受得了贵族教育。还是老老实实学这个时代的知识吧。”
“或者你可以试试华夏版的贵族教育。”钱程说：“那个要更全面。”
“那个教什么啊？”
“教礼仪、音乐、驾车、射箭、文书、数学。”
“那不就是六艺么。”张威插嘴道：“哦，好像也没错……不过应该不是他们想要的。”
“那就是最正统的贵族教育，后来孔子把它们推广到普通人而已。”钱程并不妥协：“孔子这么做，就是想让大家都能当贵族。所以根本不用再特意去找，儒家本身就是个低价推行贵族教育的教育机构。”
“那你说，他这么做，不是让大贵族们的竞争对手一下多了很多么。”张威想了想，问道：“占据职位的大贵族不会因此厌恶他么？他的仇人估计不少吧。为了争夺上升渠道，发生流血冲突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事，那些人打不过他。”钱程不假思索地回答。
“教育向下层扩展、执政者任用普通人，是那个时候的趋势。中原的贤者仁人层出不穷，我觉得，试图把贵族们垄断的书籍、知识和教育体系传播出来的，也不可能只有孔子一个。”他推测道：“只有他最成功，可能是因为他最不怕老贵族吧。”
“那儒家之后一直学习这些，目的是什么啊？”黄娟问。
“当官。”钱程说。
“呃……这么直白么？”黄娟傻眼地说。
“当然了。君子学习，是想实现自己的追求。但不当官，怎么去实现？”钱程不以为然：“你以为你是谁。不当官，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哦，不对……这么说太绝对了。”他想了下，又补充道：“当国君也行。差点忘了。”
“我一直听说，读书然后做官，是种思想糟粕。”黄娟意外地说：“还能这样啊……”
“读书做官肯定不是糟粕，为了权力和俸禄去读书做官才是糟粕。”钱程纠正道：“孔子说，君子重视道义而不是衣食。所以关键是做官的目的，不是做官这件事本身。”
“实际上，天下的官位就这么多，君子不做，小人就会做。有才能的人不做，无才的人就会做。所以君子当然应该去当官。”他说。
“而且儒家教授的，就是当年贵族的学问。教你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有能力去取代那些尸位素餐的贵族的。”他摊摊手：“孔子说了，能贡献出力量，就去担任对应的官职，没这个能力就别干。这还不够明显么？要是不想用，还学这些知识干什么。”
“这样啊……”黄娟干巴巴地说。
“是啊，所以要好好读书。”钱程鼓励道：“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读书当官的机会的。天下这么多文明，出了个孔子的，也就这一个了。不能浪费祖先给你的机会啊。”
“嗨，我们这边也就那样。有的人，还想回到当年贵族有教育特权的时代呢。”张威不以为然地说。
“是啊，要是国君不准孔子和弟子们继续教育普通人呢？”黄娟问。
“不，国君不敢的。”钱程摇摇头。
“为什么？”黄娟问。
“因为孔子教了射箭和驾车。”钱程回答。
“呃……”
“想愚民的人又不是没有出现过，不过他们都已经被……教化掉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钱程不以为然：“你担心这些，还不如担心自己能不能学好。我看，还是自己先用功读书再说吧。”
“好吧……”黄娟哑然：“那我……”
“你等一下。”见她想走，钱程急忙叫住：“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呢。”
“什么问题啊？”
“就是我上次说的……架空。我们假设现在，有人向扶桑国投掷了几枚核弹，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啊？”钱程问。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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