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四海之汗 上
类似的创造还有不少。借着这些改进，鼎楼船此后逐步成为了水上霸主。征讨南越、东越时，它都是绝对主力。交战时，楼船四面开火，所向披靡，立下赫赫功勋。
现在这种船已经基本成熟了——唯一的问题大概是周围的小国被打了个遍，造出来楼船，却不知道拿去打谁，实在有些尴尬。
当然，都护府这边，一时半会儿是肯定用不起的。
建设楼船同样耗资巨大。西洲船厂需要的投入，造楼船的时候一样少不得。别的不说，只楼船上搭载的那些大鼎，就够都护府掏空库存的了。
现在也没有通往西洲的海上航路，指望朝廷调船只支援，完全不现实。
钱程提出过申请，说为了维持贸易、保证收入——还有探索海外仙山，需要朝廷派造船工匠和楼船卒支援。朝廷倒是答应从南方调点人过来。但船本身，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钱程只好先想办法就地弄来战船。
西洲人的战船，看起来像是种艨艟。所谓“外狭而长曰蒙冲，以冲突敌船也”，说的就是这类船。不过他们的攻击方式，倒有些像冒突之类。看起来，并不能这么简单类比。
不过只要实用，其实都能接受，买两条来用，也不算亏。反正舰队成型后，肯定不能只有一种船。中原那边，也确实有功能差不多的舰只。
和胖大雄伟的楼船不同，他们的战船十分狭长。
在船体中央，通常铺着一条用法术掷石的轨道——就是钱程守城时，西洲人搭过的那种东西。此外，他们也会尝试焚烧对方的船只，或者接舷交战。
都护府新成立的水军，由于离得太远，目前受中原水师的影响反而不大。这些新兵直接师承于精灵水师——而精灵水师一直十分喜欢撞击战术。
他们对西洲人类，时常处于数量劣势。对伤亡也敏感的多，所以一直追求效率更高的方法，不想在不断的纠缠中被西洲人消耗。
相比接舷格斗，撞击对船只质量、水手素质和舰队组织的要求，都高出不少，但对于精灵水师来说，这些原本就是他们的强项。
雄厚的物资储备和大量技艺高超的工匠，让他们舍得在每条船上投入大量成本，使用性能更好的木料和设计巧妙的法术，保证船只的质量。现在，越来越多金属器件，也用在了船上。
而人员的优势就更大。一位精灵船长，在海上可能已经生活了超过百年，舰队中的各艘船只，早已形成了默契。连普通桨手，往往都在商船上工作过数十载，可以熟练地以要求的速度前进后退。作战时，只要简单的几声钟鸣，桨手们就能调整两侧划桨频率，让战船以需要的角度，灵活地转弯。
当然，真要短兵相接，他们也不怕。海上交战空间有限，经常得一个一个上。一个精灵老兵，靠着更好的技术和甲胄，有时能砍翻一串西洲水兵。连船上的划桨手，紧急情况下也可以抄起家伙，跳上甲板砍人。这逼得西洲水师又去加强船上的重弩和掷石器，专门对付这些太难缠的精灵。钱程完全不懂海战，也不知道哪种作战方式更好些。
他和府里众人商量，但大家常年待在大西北，谁能想到今后还要打海战去。
一众人讨论了许久，也给不出意见。有人甚至觉得，现在这种情况，经营好辖地就行，用不着费力维持更大的水师。真到需要的时候，雇精灵或者西洲人作战就可以——真雇不来，也就算了，反正伤不了国本。
钱程自己左右摇摆。赵飞雁他们也没研究过这些，同样提不出好意见。
最后，只剩下白芷极力坚持要建立水师。
然而都护府现在，是真的掏不出这么多钱，她只好自己联系大司农，要求批经费下来。
半刻钟不到，大司农署衙就回复说，没钱，不行。
白芷摆出职位身份，再次认真询问。大司农又很快回复，说今年所有的预算，早就给花完了，完全挤不出钱了——就算把他们全衙门都给抓起来，也是不可能变出来钱了。
白芷还想换着法子问问，然而大司农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死活不开口。
钱程和白芷估计，他们是真没钱了——这些年，大司农入不敷出，也不是什么偶然情况了。
白芷没办法，只好找宫中询问。说这里情况复杂，海上蛮夷众多，想要拓展商路，增加税收，乃至探索海外珍奇，都得增办水师。
好在，皇帝在这方面倒是比较爽快。最后，白芷还是要来了些资金，准备先在当地购置战船，等修理、维护的船厂堪用，人员也配齐，再考虑自己造的事情。
有了钱，钱程也很快活跃起来。
他先前一直在和伊兰瑞尔联络，让她帮忙四处联系。她的家族又联系来一些同盟者，愿意共同低价出售几艘战船给钱程这边，作为双方正式合作的开始。
另一边，夏洛特不知何时得到了消息，主动给钱程传信，说自己也能帮忙。
她的手里，现在已经有了几座忠于自己的港口城市。听说钱程需要，就也凑了些战船，送给钱程，说是要当做回礼。
除此之外，钱程从原乌尼亚城市和贵族手中，又收缴了一批五花八门的船。这样，勉强算是有了一支船队。
而除了船队，还得招人。
但现在，他很难招到合格的水兵。
中原水师大部分时间是住在军营里的，只有长途演练和战争时，才会长期出海。而且，需要出海的，也只是一部分人。还有更多的水师，是常年待在河湖中的。
真正的水战，也已经很久没发生过了。对南越和朝鲜的战争，其实是水师登陆之后，与敌人进行的陆战。偶尔与敌人在水上遭遇，那些人也完全不堪一击，根本没法造成什么麻烦。最大的海战，也就是剿灭海贼之类了。
现在中原水师，明显有向乘船陆军发展的趋势。他们的策略、战法、武备、训练，很多都是像之前交趾平叛一样，针对登陆与奔袭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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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种船已经基本成熟了——唯一的问题大概是周围的小国被打了个遍，造出来楼船，却不知道拿去打谁，实在有些尴尬。
当然，都护府这边，一时半会儿是肯定用不起的。
建设楼船同样耗资巨大。西洲船厂需要的投入，造楼船的时候一样少不得。别的不说，只楼船上搭载的那些大鼎，就够都护府掏空库存的了。
现在也没有通往西洲的海上航路，指望朝廷调船只支援，完全不现实。
钱程提出过申请，说为了维持贸易、保证收入——还有探索海外仙山，需要朝廷派造船工匠和楼船卒支援。朝廷倒是答应从南方调点人过来。但船本身，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钱程只好先想办法就地弄来战船。
西洲人的战船，看起来像是种艨艟。所谓“外狭而长曰蒙冲，以冲突敌船也”，说的就是这类船。不过他们的攻击方式，倒有些像冒突之类。看起来，并不能这么简单类比。
不过只要实用，其实都能接受，买两条来用，也不算亏。反正舰队成型后，肯定不能只有一种船。中原那边，也确实有功能差不多的舰只。
和胖大雄伟的楼船不同，他们的战船十分狭长。
在船体中央，通常铺着一条用法术掷石的轨道——就是钱程守城时，西洲人搭过的那种东西。此外，他们也会尝试焚烧对方的船只，或者接舷交战。
都护府新成立的水军，由于离得太远，目前受中原水师的影响反而不大。这些新兵直接师承于精灵水师——而精灵水师一直十分喜欢撞击战术。
他们对西洲人类，时常处于数量劣势。对伤亡也敏感的多，所以一直追求效率更高的方法，不想在不断的纠缠中被西洲人消耗。
相比接舷格斗，撞击对船只质量、水手素质和舰队组织的要求，都高出不少，但对于精灵水师来说，这些原本就是他们的强项。
雄厚的物资储备和大量技艺高超的工匠，让他们舍得在每条船上投入大量成本，使用性能更好的木料和设计巧妙的法术，保证船只的质量。现在，越来越多金属器件，也用在了船上。
而人员的优势就更大。一位精灵船长，在海上可能已经生活了超过百年，舰队中的各艘船只，早已形成了默契。连普通桨手，往往都在商船上工作过数十载，可以熟练地以要求的速度前进后退。作战时，只要简单的几声钟鸣，桨手们就能调整两侧划桨频率，让战船以需要的角度，灵活地转弯。
当然，真要短兵相接，他们也不怕。海上交战空间有限，经常得一个一个上。一个精灵老兵，靠着更好的技术和甲胄，有时能砍翻一串西洲水兵。连船上的划桨手，紧急情况下也可以抄起家伙，跳上甲板砍人。这逼得西洲水师又去加强船上的重弩和掷石器，专门对付这些太难缠的精灵。钱程完全不懂海战，也不知道哪种作战方式更好些。
他和府里众人商量，但大家常年待在大西北，谁能想到今后还要打海战去。
一众人讨论了许久，也给不出意见。有人甚至觉得，现在这种情况，经营好辖地就行，用不着费力维持更大的水师。真到需要的时候，雇精灵或者西洲人作战就可以——真雇不来，也就算了，反正伤不了国本。
钱程自己左右摇摆。赵飞雁他们也没研究过这些，同样提不出好意见。
最后，只剩下白芷极力坚持要建立水师。
然而都护府现在，是真的掏不出这么多钱，她只好自己联系大司农，要求批经费下来。
半刻钟不到，大司农署衙就回复说，没钱，不行。
白芷摆出职位身份，再次认真询问。大司农又很快回复，说今年所有的预算，早就给花完了，完全挤不出钱了——就算把他们全衙门都给抓起来，也是不可能变出来钱了。
白芷还想换着法子问问，然而大司农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死活不开口。
钱程和白芷估计，他们是真没钱了——这些年，大司农入不敷出，也不是什么偶然情况了。
白芷没办法，只好找宫中询问。说这里情况复杂，海上蛮夷众多，想要拓展商路，增加税收，乃至探索海外珍奇，都得增办水师。
好在，皇帝在这方面倒是比较爽快。最后，白芷还是要来了些资金，准备先在当地购置战船，等修理、维护的船厂堪用，人员也配齐，再考虑自己造的事情。
有了钱，钱程也很快活跃起来。
他先前一直在和伊兰瑞尔联络，让她帮忙四处联系。她的家族又联系来一些同盟者，愿意共同低价出售几艘战船给钱程这边，作为双方正式合作的开始。
另一边，夏洛特不知何时得到了消息，主动给钱程传信，说自己也能帮忙。
她的手里，现在已经有了几座忠于自己的港口城市。听说钱程需要，就也凑了些战船，送给钱程，说是要当做回礼。
除此之外，钱程从原乌尼亚城市和贵族手中，又收缴了一批五花八门的船。这样，勉强算是有了一支船队。
而除了船队，还得招人。
但现在，他很难招到合格的水兵。
中原水师大部分时间是住在军营里的，只有长途演练和战争时，才会长期出海。而且，需要出海的，也只是一部分人。还有更多的水师，是常年待在河湖中的。
真正的水战，也已经很久没发生过了。对南越和朝鲜的战争，其实是水师登陆之后，与敌人进行的陆战。偶尔与敌人在水上遭遇，那些人也完全不堪一击，根本没法造成什么麻烦。最大的海战，也就是剿灭海贼之类了。
现在中原水师，明显有向乘船陆军发展的趋势。他们的策略、战法、武备、训练，很多都是像之前交趾平叛一样，针对登陆与奔袭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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