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杀?他杀?_洵洵善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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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自杀?他杀?

  正院书房,远远就传来一阵浓郁的酒香,还有……一丝血腥味。

  盛晴皎越走越心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死法,居然在这里都能闻到明显的血腥?而且之前赵捕头说的是中毒身亡,中毒能有如此效果,难不成……脚下的速度不由得快了几分。

  来到屋门口,盛晴皎刚想抬眼看看现场,视线就被两个男人挡住了。

  “别看。”

  “皎儿不要看!”

  盛晴皎看着谢洵宽厚的背脊,他披散在肩膀上黛青的发,他颀长的身姿,他永远挡在自己前面的举动……眼眸一热,心里更是百味杂陈,之前对他的回忆如排山倒海而来。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他有这么好呢?仅仅是因为一丝疑惑,还不确定自己的身份,他便下意识在意自己的感受了么?

  一旦心动,便一发不可收拾。

  谢洵完全是身体自发的举动,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便被眼前的可怕景象吸引了心神。

  刘子洋为了悼念女儿穿着白色素服,此时已经被血液染红成一件血衣。他歪倒的脸上七窍出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血滴在地上,与酒水融为一体。

  “相思红?!”盛唯脸色沉如水,眉头紧紧皱着,他自己就中过这种毒,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盛晴皎虽然看不见,但也听到这句话:“什么?那他就没有呼救?吸入了相思红之后还会有一阵子缓冲的吧。”

  “会不会是子洋喝醉了,反应迟钝?”

  盛晴皎这才发现屋里已经站着前来找人的刘同知。他与刘子洋有亲缘关系,平时更以兄弟相称,此刻看到他已经作古,还在自己的眼皮下,自然万分悲戚。

  “世子、知州大人,下官刚刚询问了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人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进出。最近子洋身边也没什么人伺候,会不会是因为太过思念女儿……自杀?”

  同为丧独女,他以心度之。要不是有儿子的出生,他恐怕也坚持不下去吧。

  “疼爱了半辈子的掌上明珠去了,的确有这个可能。”盛唯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儿,轻轻叹了口气。他自己本身宠女如命,刘同知也是如此。剥皮案的几位受害者父亲同样为了女儿的死讯肝肠寸断,只是……自杀?真的是这样吗?

  “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就算家里开药铺,会有相思红这种外来的珍贵毒/药?随便用用砒/霜什么的不就好了。”盛晴皎歪歪头,她对现场一直都很憧憬。作为一个女孩子可能有点不正常,只是谢洵一直不许她接触真正的案子,导致她出现逆反心理。

  此刻谢洵已经径直走进屋内,望着尸体正对着的墙面下粉碎的酒瓶。酒香四溢,还有着些药味,似乎是用药草泡制而成的,酒液从墙壁流下,此刻还在地面缓缓地向四周延伸着。

  这……是死者砸的?

  为了?发泄心中的悲愤?

  谢洵看了眼墙上痕迹的高度,比对了一下刘子洋的位置,摇了摇头。不像,这高度,仿佛是为了砸向某个人,还是一位站得离他比较近的人。而地上的酒液中沾染着一些淡红色粉末,看来这就是□□。

  盛晴皎不顾父亲的阻拦,走近了刘子洋。

  尸体整个人摊在椅子上,头歪在右边。一只酒杯掉在他的脚边,杯上有裂痕且边缘缺了一块。

  闭上眼睛深呼吸,盛晴皎忍住胸口泛起的恶心感,观察起他的脸来。她从谢洵哪里学的最多的就是表情观察,死者在死前定格的表情,往往能看出很多东西。

  死人,是不会说谎的。

  眼睛睁得很大,带着一种悲愤和明显的绝望。眉毛压低、倒竖,并且用力皱起。嘴唇微张,是一个深深吸气的状态,口中药酒味与血腥味非常浓郁。

  恐惧、惊讶、不可置信,还有愤怒与……仇恨?死者瞳孔已经散大,脸上血迹凝固,妨碍了她的观察,所以盛晴皎有些不确定。

  除了他的面部表情以外,他身上的血迹也很有意思。除了粘稠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液外,他身上的白色长袍还有一些淡红色的水渍,凑近一闻,是药酒的味道。而地上的酒液里的淡红已经看不出来了,还多亏了他穿着素服才能发现。

  “看来他并不是和爹爹一样吸入相思红后才中毒的,而是喝下了带毒的药酒。”

  听了女儿的话,盛唯也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指尖所指看了过去,赞同的点点头:“相思红若是口服,发作时间会快很多。向来是在我身边不好下毒,所以他们那时候才用了行刺的方式。”

  “这么说,子洋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被血阴诡下毒灭口的,不是自杀?”刘同知浑身微微颤抖,眼中晶莹闪动,“唉,他就应该早些把知道的说出来。这下不仅凶手毫无线索,连他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是啊是啊,这血阴诡实在是残忍至极,连刘先生和明珠小姐这么好的人都狠心下手。”一旁的赵捕头附和道。

  “这药酒是谁带来的?刘家的药铺自己酿的吗?”谢洵这时也看着尸体,和地上的酒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盛晴皎作为相处十几年的小青梅,却在他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异样。

  阿洵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盛晴皎想去看看他之前看了半天的酒瓶碎裂,只是无奈被老爹忍无可忍地拉到了一边动弹不得。

  “不是,这是金英自己酿的一种药酒。平常都会带几瓶给子洋的,下官也有幸品尝过……难道,真的是金英干的?!”刘同知双手握拳,有些激动地看着谢洵。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谢洵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冷,“也许是凶手第一次犯案的时候还不熟练,留下了什么破绽被死者发现。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等他再一次见到凶手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与他起了争执。死者气急把酒瓶砸向他,可已经晚了……”

  “那这个金英带着有毒的酒前来,本就是为了来杀子洋的?”刘同知满脸愤懑,转头对赵捕头道,“快把金英给我抓捕到案!”

  “等一等!”盛唯和谢洵同时道。一边的盛晴皎笑了笑,眉头一挑,这两人可真有默契。

  两人喊出话后了然地对视了一眼,其中意味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刘大人不要这么武断,以凶手的谨慎在四场命案中都没有留下什么切实的证据,又怎会犯这种错误?用自己的酒来下毒?”盛唯右手抵着下巴做思考状。

  盛晴皎努努嘴在旁边唱反调:“说不定人家就是看准爹爹你这位脑子好的神探的思路,故意反其道行之呢?”

  盛唯一怔,这倒也是一种可能性,只不过也很冒险。

  “只是现在是白天,府内真的没有人看到送酒的人吗?”

  赵捕头道:“倒也不是,今日金英的徒弟程源曾经到府上来过,听说这几日他来的挺勤,以前都是他师父亲自上门的。而且……”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别人曾说起过的事,“听说这个程源好像挺喜欢刘明珠的,有传言说他曾经想让金英替他提亲却被拒绝了。”

  “是他师父不肯提亲吗?”盛晴皎眼睛一亮。

  “是的,而且刘先生也一口回绝了。至于刘姑娘可能也不会看上这么一个猎户的徒弟吧,这个程源长得也很一般,也就跟师傅金英学了些打猎剥兽皮的手艺而已。”赵捕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似乎很看不上这个人。

  谢洵捕捉到重点:“剥兽皮?”

  “是啊,他剥兽皮的手艺青出于蓝,比他师父还要出色……”赵捕头说到这儿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难道是他不满刘姑娘不愿意嫁给他,所以才杀人泄愤?”

  刘同知也恍然大悟,可他是见过程源的,所以又有些不敢相信:“可这样也说不通啊,就算是这样他干什么要杀后面几位姑娘呢?他才二十岁而已,怎么会做这种事?用剥皮这种手法也是不符合常理啊,更别说有胆量动许家和董员外的女儿了,他们的院子比刘家戒备森严多了吧。要是以金英的功夫倒是有可能,可他徒弟……”

  三人同时看向说话的刘同知。盛晴皎眨了眨眼,这位刘大人逻辑挺好的么。

  “年轻人才会有叛逆期。用剥皮这种非寻常杀人方式的人,都是心理变态者。一般拥有心理变态倾向时期都是十五六岁,加上他自己做的一直是剥兽皮这种工作。慢慢的这工作已经满足不了他,再有轻轻的一个契机推动一下——一个变态杀人犯就这么诞生了。”谢洵看着刘同知,这位刘大人倒是有意思,似乎在将嫌疑往金英身上引,这是有私仇?还是另有缘由?

  盛晴皎听出他漫不经心的口气,知道这只是他的一种推论假设。这个徒弟作案的可能其实不是太大,刘同知说的几点的确很对。以程源的生长背景和能力,要杀了许家双胞胎和董家的大姑娘,可能性非常小。

  其余几人没有接触过“心理变态”这种超时代词汇,一概听得云里雾里。

  除却这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词汇,若真的按谢洵的话来想,金英的徒弟也说不定也与血阴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或者他是从师父处得到了相思红。这样既能杀死发现蛛丝马迹的刘子洋,又能嫁祸给师父,一举两得。

  只是虽然谢洵这么说,他也没有排除金英的作案可能,毕竟他是与血阴诡直接有关系的嫌疑人员。

  盛晴皎看见自家老爹对着外面一个人打了几个奇怪的手势,那人便快速离开了。难道这就是爹爹之前说起的他的亲信班底?

  果然这个人在不到一刻钟之后回到了这里:“大人,程源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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