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密牢
“别……别杀我……”软孺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传来。
是个女孩子？
盛晴皎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转身一看，竟然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小脸纤瘦脸颊有灰和血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带着水光，嘴唇发白干涩，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苦。
再看她的身上穿着，盛晴皎咦了一声。虽然破损比较严重，依然能认出这是富贵人家才穿的起的水云缎，还有她耳垂有耳洞，手指细白，很明显是个落难的千金小姐。
“你是谁？”谢洵并没有把匕首拿开，冷声问道。
“别……我……我叫刘晚如，家父是……云州同知刘肃……”女孩颈上一痛，吓得一动不敢动，只得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的身份。
“什么？！”盛晴皎大吃一惊，“你是刘同知的女儿？怎么可能！可刘大人除了刚周岁的儿子外，没有别的子女了。”
刘晚如先是面上一喜，接着神色又暗了下来：“是么，弟弟都周岁了？真是太好了，我这个做姐姐的竟然没有想起来，也不知道他现在长的怎么样了。”
“不对……”盛晴皎想起之前在雾白县与刘同知的对话，“刘同知曾说，他只有一子一女，女儿已经在两月前病逝了。难道他还有什么私生女？”
谢洵当时在暗处也听到了这段对话，握着匕首的手又紧了几分。
“病逝？”刘晚如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即使暗道里光线不好，而盛晴皎离她近所以还是能捕捉到她微微扩大的瞳孔，和瞬间挑动的细眉。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三个月前被抓到这里来的……而且我也没有生病啊，父亲为什么要这么样说……”刘晚如清秀的面上满是悲伤和绝望，眼泪顺着脸颊滴在衣衫上。可谢洵还是没有把匕首移开，因为哭泣和颤抖，她的脖子上多了几点血滴。
这个女子很可疑。她的反应、表情都似乎是真实的，不说刘同知为什么要说自己的女儿死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刘晚如，单她莫名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个很大的疑点。
“刘姑娘。”谢洵平静冷漠的声音成功让刘晚如看向这个一直威胁自己生命的男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晚如见这个男子如此英俊，脸不禁一红，可还是害怕占据了她的大部分情绪：“我刚才说了，是被抓到……”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可以自由行动？”谢洵打断了她的话，冰冷的眼神。
“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守卫少了很多，是小违趁着守卫换班打开的牢门。他让我在这里等，自己去找找出口，他说他是小孩子行动起来方便。”
“小孩子？”谢洵一动，往前看去。
盛晴皎也看见墙壁上有淡淡的影子，轻声问他：“有人？”
“嗯，听脚步轻重，是个少年。”
“难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小违？”盛晴皎问着旁边女子，女子下意识点头后看着她，脸上露出惊愕万分的表情来，仿佛见到了鬼。
“你……你不是那个小傻子吗？”
盛晴皎眉头一挑，这人认识自己？转念一想，这云州城的官家内宅家眷见过她也不奇怪，只是自己除了几个家人，对别的事情没有什么记忆，只得挑了挑眉不说话。
察觉到自己说话的不妥，刘晚如偷偷看了一眼谢洵又怯生生低下头：“对不起，盛小姐，我……”
“晚如姐姐……”那个少年总算走到他们面前，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面前的三人，“你们……你们是谁！”
“你叫小违？”谢洵终于把匕首从刘姑娘的脖颈上拿开，看着面前十多岁的少年。
盛晴皎一见到他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心里泛起淡淡哀伤。。
看他年纪与霄儿差不多大，要是霄儿还活着，那该多好。
“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盛晴皎敏锐的看到这个小男孩看着谢洵的眼神不大对劲，心里留了神，嘴上柔声道：“是啊，你也是被抓到这里来的吗？”
小男孩看着盛晴皎姣好的面容眼睛亮了亮：“我叫肖违，是浓翠山人家的儿子，父母双亡后被抓上来的。他们看我身体还算强壮就想训练我做事，我为了活下去值得遵从。没事给我的时候就把我关起来，这个地道四通八达，我跟着他们走过几回也不是很熟悉。”
肖违？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盛晴皎和谢洵对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怀疑。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想山里人家孩子的名字，而且作为一个孩子居然这么勇敢机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肖违生的白暂俊秀，体格看上去很强壮，一双乌黑的眼睛黑雾氤氲，令人心悸。盛晴皎与他对看了一会，莫名的熟悉感更加浓郁。可她能够保证从未见过这个孩子，那又是为什么呢？
盛晴皎联系到自己的经历，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同时猛地打了个寒战，心里惨笑了一声，这怎么可能呢？
“你有发现出口吗？”谢洵没有发现盛晴皎的不妥，还在询问肖违。
“出口没有，不过我发现几个密牢，里面关着不少姑娘。这些姑娘……好像都死了，而且死得很诡异。”肖违似乎想到了那情景，呼吸急促了起来，眼睛眨动的频率也快了许多。
两人同时想到了剥皮案。
“走，去看看。”
刘晚如见他们不找出口要去看什么死人，心里又着急又害怕，小声反对道：“我不去……谁要看什么死人啊，为什么不先出去呢……”
谢洵手中的匕首挽了一个漂亮的银花，成功吓住了对方。
盛晴皎一边走，一边心里有点高兴。谢洵平时对待别的女人好像都是这种态度，除了他的堂妹还好些，其他女子都是爱答不理的，对那些高门千金，皇室公主，说话极其有礼，可态度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她？那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盛晴皎有点惭愧，忍不住看着前面的男子宽厚的背，果然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三个人跟着肖违七拐八拐，谢洵带着他们避开几处巡逻，终于来到了那个密牢。在看清其中面貌的一瞬间，盛晴皎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刘晚如的嘴。
事实证明她的动作是多余的。因为这位刘大小姐已经——晕过去了。
“这个女人真讨厌，碍手碍脚的。本来我让她待在原来的地方等我，谁知道她非要跟过来。几次差点被发现不说，最后又说自己走不动，真烦人。”肖违嫌弃地看着晕倒的刘晚如，冷哼一声。
“她晕倒很正常。”盛晴皎脸色也有点白，她一手托着还算比较轻的刘晚如，一手紧紧扯着谢洵的袖口，“你一个小孩子看到这个画面就没有被吓到吗？”
肖违愣了一下，傲娇地一偏头：“刚刚我已经看过了，而且，小爷不是那种胆小鬼！”
谢洵脸色阴沉地看着里面女人们的尸体，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眼中的寒霜似要将面前一切冻结。盛晴皎见他这样，又往那些尸体上看了一眼。
“怎么会？”
这些女子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上衣着单薄，连尸体看着也很单薄，似乎瘦的很不寻常。看两颊的颜色和气味却不是死了很久的尸体，她们通身的伤口就是七窍的血迹和胸口到腹部长长的伤痕。
盛晴皎又想起自己周身温暖全部离自己而去的冰冷，又想起自己临死前的那股剧痛，那种绝望与疼痛，漫天的白花纷纷扬扬，还有霄儿面无生气地躺在自己的怀中的情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是他们……原来真的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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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孩子？
盛晴皎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转身一看，竟然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小脸纤瘦脸颊有灰和血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带着水光，嘴唇发白干涩，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苦。
再看她的身上穿着，盛晴皎咦了一声。虽然破损比较严重，依然能认出这是富贵人家才穿的起的水云缎，还有她耳垂有耳洞，手指细白，很明显是个落难的千金小姐。
“你是谁？”谢洵并没有把匕首拿开，冷声问道。
“别……我……我叫刘晚如，家父是……云州同知刘肃……”女孩颈上一痛，吓得一动不敢动，只得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的身份。
“什么？！”盛晴皎大吃一惊，“你是刘同知的女儿？怎么可能！可刘大人除了刚周岁的儿子外，没有别的子女了。”
刘晚如先是面上一喜，接着神色又暗了下来：“是么，弟弟都周岁了？真是太好了，我这个做姐姐的竟然没有想起来，也不知道他现在长的怎么样了。”
“不对……”盛晴皎想起之前在雾白县与刘同知的对话，“刘同知曾说，他只有一子一女，女儿已经在两月前病逝了。难道他还有什么私生女？”
谢洵当时在暗处也听到了这段对话，握着匕首的手又紧了几分。
“病逝？”刘晚如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即使暗道里光线不好，而盛晴皎离她近所以还是能捕捉到她微微扩大的瞳孔，和瞬间挑动的细眉。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三个月前被抓到这里来的……而且我也没有生病啊，父亲为什么要这么样说……”刘晚如清秀的面上满是悲伤和绝望，眼泪顺着脸颊滴在衣衫上。可谢洵还是没有把匕首移开，因为哭泣和颤抖，她的脖子上多了几点血滴。
这个女子很可疑。她的反应、表情都似乎是真实的，不说刘同知为什么要说自己的女儿死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刘晚如，单她莫名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个很大的疑点。
“刘姑娘。”谢洵平静冷漠的声音成功让刘晚如看向这个一直威胁自己生命的男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晚如见这个男子如此英俊，脸不禁一红，可还是害怕占据了她的大部分情绪：“我刚才说了，是被抓到……”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可以自由行动？”谢洵打断了她的话，冰冷的眼神。
“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守卫少了很多，是小违趁着守卫换班打开的牢门。他让我在这里等，自己去找找出口，他说他是小孩子行动起来方便。”
“小孩子？”谢洵一动，往前看去。
盛晴皎也看见墙壁上有淡淡的影子，轻声问他：“有人？”
“嗯，听脚步轻重，是个少年。”
“难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小违？”盛晴皎问着旁边女子，女子下意识点头后看着她，脸上露出惊愕万分的表情来，仿佛见到了鬼。
“你……你不是那个小傻子吗？”
盛晴皎眉头一挑，这人认识自己？转念一想，这云州城的官家内宅家眷见过她也不奇怪，只是自己除了几个家人，对别的事情没有什么记忆，只得挑了挑眉不说话。
察觉到自己说话的不妥，刘晚如偷偷看了一眼谢洵又怯生生低下头：“对不起，盛小姐，我……”
“晚如姐姐……”那个少年总算走到他们面前，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面前的三人，“你们……你们是谁！”
“你叫小违？”谢洵终于把匕首从刘姑娘的脖颈上拿开，看着面前十多岁的少年。
盛晴皎一见到他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心里泛起淡淡哀伤。。
看他年纪与霄儿差不多大，要是霄儿还活着，那该多好。
“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盛晴皎敏锐的看到这个小男孩看着谢洵的眼神不大对劲，心里留了神，嘴上柔声道：“是啊，你也是被抓到这里来的吗？”
小男孩看着盛晴皎姣好的面容眼睛亮了亮：“我叫肖违，是浓翠山人家的儿子，父母双亡后被抓上来的。他们看我身体还算强壮就想训练我做事，我为了活下去值得遵从。没事给我的时候就把我关起来，这个地道四通八达，我跟着他们走过几回也不是很熟悉。”
肖违？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盛晴皎和谢洵对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怀疑。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想山里人家孩子的名字，而且作为一个孩子居然这么勇敢机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肖违生的白暂俊秀，体格看上去很强壮，一双乌黑的眼睛黑雾氤氲，令人心悸。盛晴皎与他对看了一会，莫名的熟悉感更加浓郁。可她能够保证从未见过这个孩子，那又是为什么呢？
盛晴皎联系到自己的经历，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同时猛地打了个寒战，心里惨笑了一声，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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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看看。”
刘晚如见他们不找出口要去看什么死人，心里又着急又害怕，小声反对道：“我不去……谁要看什么死人啊，为什么不先出去呢……”
谢洵手中的匕首挽了一个漂亮的银花，成功吓住了对方。
盛晴皎一边走，一边心里有点高兴。谢洵平时对待别的女人好像都是这种态度，除了他的堂妹还好些，其他女子都是爱答不理的，对那些高门千金，皇室公主，说话极其有礼，可态度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她？那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盛晴皎有点惭愧，忍不住看着前面的男子宽厚的背，果然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三个人跟着肖违七拐八拐，谢洵带着他们避开几处巡逻，终于来到了那个密牢。在看清其中面貌的一瞬间，盛晴皎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刘晚如的嘴。
事实证明她的动作是多余的。因为这位刘大小姐已经——晕过去了。
“这个女人真讨厌，碍手碍脚的。本来我让她待在原来的地方等我，谁知道她非要跟过来。几次差点被发现不说，最后又说自己走不动，真烦人。”肖违嫌弃地看着晕倒的刘晚如，冷哼一声。
“她晕倒很正常。”盛晴皎脸色也有点白，她一手托着还算比较轻的刘晚如，一手紧紧扯着谢洵的袖口，“你一个小孩子看到这个画面就没有被吓到吗？”
肖违愣了一下，傲娇地一偏头：“刚刚我已经看过了，而且，小爷不是那种胆小鬼！”
谢洵脸色阴沉地看着里面女人们的尸体，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眼中的寒霜似要将面前一切冻结。盛晴皎见他这样，又往那些尸体上看了一眼。
“怎么会？”
这些女子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上衣着单薄，连尸体看着也很单薄，似乎瘦的很不寻常。看两颊的颜色和气味却不是死了很久的尸体，她们通身的伤口就是七窍的血迹和胸口到腹部长长的伤痕。
盛晴皎又想起自己周身温暖全部离自己而去的冰冷，又想起自己临死前的那股剧痛，那种绝望与疼痛，漫天的白花纷纷扬扬，还有霄儿面无生气地躺在自己的怀中的情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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