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是我的
鬼娘看着楚珩这幅苍凉的面色，不禁笑了出来，眼神带着怜悯，嗓音变得如玉器般清脆。
“楚仙尊如此心怡你的爱徒，小女子就帮帮楚仙尊。”
楚珩看着那模糊的红影，牙关紧要，一字一句从牙槽而出。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给我放了他！”
鬼娘莞尔笑道：“放了他？哈哈哈哈，为何？”
楚珩眉峰变得肃杀，眉头压得极低：“他是我的！”
鬼娘捂嘴笑道：“哎哟，楚仙尊还真是薄情寡意，刚刚还让人家献身呢。怎地转个头就当着我的面，要我的人呢？可真是让人家心寒，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鬼娘什么意思，是在说我楚珩与顾惜野的风流之事吗？果然还是被这宵小之徒看到了！
楚珩怒骂道：“你他妈给我闭嘴！”
鬼娘见到楚珩气得嘴唇都在颤抖，她忽然嘴角斜扬。
“楚仙尊可真是要命，生气的样子让人家欲罢不能，人家都快遏制不住了呢。”
忽然一个瞬移，鬼娘再次靠近楚珩，她轻笑道：“想要救你心上之人就来鬼娘窟，静候仙尊大驾光临，哈哈哈哈哈哈。”
话毕，红烟消失在竹林里，刚刚阴风缠绕的青竹峰顷刻间变得静谧。
楚珩立在原地手中的天净沙咯咯作响，他气愤自己的御风能力为何这般差，忽然有转想到。
自己的御风能力差，打斗是速度上吃亏确实是自己的弱点，但是这鬼娘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这鬼娘是自己认识的人？
一瞬间好多人名浮现在脑中，女人，是女人！天紫界的沈惊宸？幽冥阁斩冥音？神木宫白司泺.......
不对，这些人早在上次歼魔大会中都死了，可是还有谁？还有谁与自己交过手知道自己的弱点？
楚珩看到昏迷的顾惜野眼睛都直了，面色渐冷，顾惜野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在宝光寺吗？怎么被鬼娘抓住了？
鬼娘捉顾惜野到底要做什么？也是拿去修炼吗？
楚珩想不下去了，只是他敢肯定的是，鬼娘一定是自己特别熟悉的人，他没有世间多想，眼下救顾惜野才是首要之事。
于是他召出天净沙，朝着鬼娘窟的方向御剑而去。
脑中不断浮现出与顾惜野往昔的点滴......
“师尊，来尝尝我的新式土豆。”顾惜野拿着一碗波浪形状的土豆条，里面有酸菜萝卜丁，葱，辣椒，花椒。
楚珩打量了一番顾惜野手中的土豆，心道土豆不都是圆圆的，亦或是土豆片、土豆丝。
“怎么是这个形状的？”
顾惜野挠了挠脑袋，月牙弯钩更加深了，他笑着道：“师尊，这是弟子新研究的菜品，我给他起名叫月牙土豆。”
楚珩道：“月牙土豆？因为形似向月亮。”
顾惜野笑着说：“嗯！师尊真聪明。”
楚珩接过顾惜野手中的月牙土豆：“所以我应该怎么吃？”
顾惜野将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针递给楚珩：“师尊用这个。”
楚珩接过银针：“串着吃？”
顾惜野点头道：“嗯！”
楚珩拿着银针插着一根月牙土豆，送到嘴里，边吃边点头道。
“嗯......不错，好吃！”
顾惜野得了认可开心得合不拢嘴，他看着楚珩道：“师尊若是喜欢，弟子以后天天做给师尊吃。”
楚珩没有说话，只是在顾惜野看不到的地方红了耳根。
楚珩脚踏天净沙向鬼娘窟御去，他眼底波光潋滟，嘴里念叨着。
“顾惜野，你一定要没事。”
楚珩识海里又回到那个自己嘴角破皮的夜晚，顾惜野拿着从渝都城买回来的药膏走进穿云殿。
“师尊，我看你嘴皮上火破皮了，弟子买了去火的药膏。”
他回想到顾惜野手指抹上药膏给自己上药的情形。
“师尊对不起，弟子弄疼你了。”
他总是那么温柔。
楚珩心绪不宁，没法再安静下来，他手中的灵流再次注入天净沙，加快了御剑速度，造就把自身受损的灵力抛之脑后。
空中的细雪像是恶魔般冲刷在楚珩的避雨结界上。
匆匆纷雪，枯叶荡飞。
鬼娘窟山脚下一片荒凉，楚珩从天净沙上跃身而下，丛生的半人高的枯草中有一条看不清路的小道，可以看出这条路许多年前还是青石小道。
楚珩手执天净沙踏着枯草道上了鬼娘窟，越往上，道路越窄，两旁的枯草越逐渐替换成了枯树。
行至山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楚珩一袭白衣站在环山之中，周遭阴风四起，就是这里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天净沙，一道拱形石门进去，拱形石门顶上雕刻着“□□”三个小篆字样。
楚珩并没有多想，他走进□□中，洞里一片漆黑，墙壁上长着绿色的青苔，爬满了绿色的不知是什么的植物。
楚珩走了片刻，能看见微弱的光亮，越往里走，光线月亮，周围的石壁也渐渐干燥起来，没有了绿植，地上反倒多出了许多血红色的花，花有七瓣，中央垂直生长着出多血红色的柱体触角。
楚珩并没有过多在意这种花，只是觉得有点香，他继续往里探着路，忽然从洞中央传来熟悉的□□声。
“啊哈哈哈哈哈，楚仙尊来的还真是快呢。”
楚珩几个跃身来到洞中央，只见中间有一个高高露天平台，上面悬空放着一口棺材类的物样，光线透过空旷的洞顶，将棺材照的通体发亮。
棺体成黑色长方状态，四角上各挂着一个骷髅头，骷髅头下吊着若干个细小的铃铛，骷髅头向外吐露着红色的缭缭轻烟，铃铛在轻烟的撩拨之中发出清脆的铃响。
“顾惜野在哪儿？”楚珩后槽要的发狠。
鬼娘侧躺在露台中央的虎皮上，红润的身体只披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薄纱随风飘扬卷起，鲜嫩白皙的皮肤在薄纱下若影若现。
她额间坠着一颗红色的珠子，红色的眉毛、红色的睫毛、红色的眼尾照相呼应，半张脸遮在一张红色轻纱下，露出那张娇艳红润的香唇，说话间热气将红色吹的扬起，眼神邪魅妖艳。
“你的好徒弟可好着呢？你还不感谢我，我可是帮你了一个大忙呢楚仙尊。”
楚珩实在不喜欢打哑语，他斥声道：“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鬼娘蓦地从虎皮上坐了起来，身上的薄纱滑落至腰间，露出雪白圆滑的肩头，莹白如玉的手臂，胸前只留一件红色的菱角肚兜，端的是香艳赤，裸。
她看着楚珩森然笑道：“楚仙尊怎地还是这般着急？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我输了回答你一个问题，你输了回答我一个问题。”
楚珩并不想玩什么游戏他只想救出顾惜野，于是他手执天净沙跃身直逼鬼娘的喉间。
鬼娘的速度很快，很快就从楚珩剑下避开，她赤着脚，脚踝上系着红色铃铛，随着她魔影般的步伐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一双白嫩如雪的双脚着地，鬼娘翘着兰花指轻点嘴角笑道。
“呵呵呵呵，楚仙尊，我虽打不过你，但是你也伤不了我。”
楚珩被激得青筋凸起，他嗓音越发如雷：“你道如何？”
鬼娘负手背在身后仰头笑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楚仙尊记性可不好，简单！陪我玩游戏。”
楚珩无奈收回手中的天净沙，双目直直盯着鬼娘：“如何玩？”
鬼娘手中幻出一朵花，外观上看着与地上那些红花的一般无二，只是颜色较地上那些更深了，她将花送至楚珩身前。
“吃了它。”
楚珩看着这多红褐色的花体问道：“何物？”
“你不是要忘了你徒弟吗？我帮你！吃了他就能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楚珩看着这朵“忘情花”又看看鬼娘道。
“荒唐！”
鬼娘道：“不吃？”
楚珩道：“不吃！”
鬼娘唇间吐气，将“忘情花”收了手中，“也罢。”
楚珩道：“人呢？”
鬼娘下巴朝着那口黑体棺材抬了抬道：“在里面。”
楚珩目光再次落到那口黑体棺材上，他以为鬼娘将顾惜野杀死在棺材里了，愤怒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慌，转而又布满肃杀。
他看着那口黑棺双手死死握成拳，指尖没出血肉，眼底幽幽珠光闪，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他本就不是个滥杀之人，可是现在浑身每一根汗毛都像是利剑，直直地刺向鬼娘，他嘴里沙哑哽咽着一字一句锥心而出。
“你......你找死！”
天净沙顿时亮眼而出，它从来没有发出过如此耀眼的光芒，甚至在青芒中“滋滋滋”地流窜着电流般的灵流。
楚珩一个劈剑击向鬼娘，这次的剑锋太快了，楚珩自己没有想过天净沙的剑芒能达到如此境地，他看着手里的天净沙，有那么一瞬间的惊疑，但是很快被仇恨淹没了，眼神又恢复了适才阴冷森杀。
“啊......”
鬼娘的闪躲不及，顿时鲜血涌出，“啪哒”一声，只见一条莹白如玉的断臂掉落在地上，断臂的手指还抽搐着。
血迹顺着洞壁滑流而下，在地上聚集成一滩血水，鬼娘失声痛吼着。
“我的手，我的手......”
鬼娘抬起布满血色的双眼，眼神恐怖凌厉，嘴里怒斥着楚珩道。
“楚珩！你这个薄情郎，亏我还帮你，这具身体我修炼了整整五年才有了如今的模样，你......你竟敢伤我！”
楚珩双目湿润，锥心般的痛，他嘴角流出血丝，嗓音几近失声，沙哑哽咽着。
“惜......惜野。”
此刻的楚珩才发现顾惜野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早已深扎，哪怕他不喜欢自己，不与自己在一起，这些都不重要，楚珩想要的仅仅是顾惜野能平安而已。
楚珩希望那个爱笑的顾惜野能长留自己左右，仅仅是看着他都行，他可以不再奢求，可以不再在乎，只想顾惜野每日能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以简单的师徒身份也可以。
“哈哈哈哈，就是这个模样，我要的就是这样！你越伤心，待会才能越开心，你越开心我才能得到更多！你比挹锦门那些凡夫俗子更有效用，有了你我便不再担心我的身体了，再也不用了。五年了，我鬼娘马上就要熬出头了！”
鬼娘见楚珩这幅丢了魂的模样，倏然大笑起来，笑声在这空旷的□□中异常瘆人。
楚珩并不知道鬼娘什么意思，他沉浸在顾惜野的死讯之中，听不进任何声音，五识尽失，连洞中渐渐飘荡而起的香气他都没有闻到。
鬼娘双手聚起赤色红烟劈向黑棺，骷髅头下的铃铛在鬼娘的掌风之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随即“哐当”一声黑棺盖翻落在地，棺椁内弹起一个身体，上身未着任何衣物，露出蜜色的紧实的胸膛。
楚珩闻声望去，如遭雷殁！
顾惜野！
他没死！
真的是顾惜野！
不对！
这是......
这不是十六岁的顾惜野，棺体内的顾惜野看上去已经二十一，二十二岁了。
此刻的顾惜野已经褪去了原有的稚气，眉峰之间多出一种成熟的英挺之气，鼻梁的弧度也变得如山峰般坚毅，面旁更加俊朗挺秀。
楚珩背后传来鬼娘□□的声音：“五年后的顾惜野献给楚仙尊，过来之人告诉你，这个年龄段的男子啊，体力更好！”
楚珩愣在原地，压根儿都没来得及思考鬼娘话语间的意思，也没有察觉到鬼娘已经悄然消失在□□中......
只是远远地飘荡着鬼娘□□的嗓音：“楚仙尊尽情享用吧！鬼娘我就不奉陪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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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仙尊如此心怡你的爱徒，小女子就帮帮楚仙尊。”
楚珩看着那模糊的红影，牙关紧要，一字一句从牙槽而出。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给我放了他！”
鬼娘莞尔笑道：“放了他？哈哈哈哈，为何？”
楚珩眉峰变得肃杀，眉头压得极低：“他是我的！”
鬼娘捂嘴笑道：“哎哟，楚仙尊还真是薄情寡意，刚刚还让人家献身呢。怎地转个头就当着我的面，要我的人呢？可真是让人家心寒，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鬼娘什么意思，是在说我楚珩与顾惜野的风流之事吗？果然还是被这宵小之徒看到了！
楚珩怒骂道：“你他妈给我闭嘴！”
鬼娘见到楚珩气得嘴唇都在颤抖，她忽然嘴角斜扬。
“楚仙尊可真是要命，生气的样子让人家欲罢不能，人家都快遏制不住了呢。”
忽然一个瞬移，鬼娘再次靠近楚珩，她轻笑道：“想要救你心上之人就来鬼娘窟，静候仙尊大驾光临，哈哈哈哈哈哈。”
话毕，红烟消失在竹林里，刚刚阴风缠绕的青竹峰顷刻间变得静谧。
楚珩立在原地手中的天净沙咯咯作响，他气愤自己的御风能力为何这般差，忽然有转想到。
自己的御风能力差，打斗是速度上吃亏确实是自己的弱点，但是这鬼娘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这鬼娘是自己认识的人？
一瞬间好多人名浮现在脑中，女人，是女人！天紫界的沈惊宸？幽冥阁斩冥音？神木宫白司泺.......
不对，这些人早在上次歼魔大会中都死了，可是还有谁？还有谁与自己交过手知道自己的弱点？
楚珩看到昏迷的顾惜野眼睛都直了，面色渐冷，顾惜野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在宝光寺吗？怎么被鬼娘抓住了？
鬼娘捉顾惜野到底要做什么？也是拿去修炼吗？
楚珩想不下去了，只是他敢肯定的是，鬼娘一定是自己特别熟悉的人，他没有世间多想，眼下救顾惜野才是首要之事。
于是他召出天净沙，朝着鬼娘窟的方向御剑而去。
脑中不断浮现出与顾惜野往昔的点滴......
“师尊，来尝尝我的新式土豆。”顾惜野拿着一碗波浪形状的土豆条，里面有酸菜萝卜丁，葱，辣椒，花椒。
楚珩打量了一番顾惜野手中的土豆，心道土豆不都是圆圆的，亦或是土豆片、土豆丝。
“怎么是这个形状的？”
顾惜野挠了挠脑袋，月牙弯钩更加深了，他笑着道：“师尊，这是弟子新研究的菜品，我给他起名叫月牙土豆。”
楚珩道：“月牙土豆？因为形似向月亮。”
顾惜野笑着说：“嗯！师尊真聪明。”
楚珩接过顾惜野手中的月牙土豆：“所以我应该怎么吃？”
顾惜野将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针递给楚珩：“师尊用这个。”
楚珩接过银针：“串着吃？”
顾惜野点头道：“嗯！”
楚珩拿着银针插着一根月牙土豆，送到嘴里，边吃边点头道。
“嗯......不错，好吃！”
顾惜野得了认可开心得合不拢嘴，他看着楚珩道：“师尊若是喜欢，弟子以后天天做给师尊吃。”
楚珩没有说话，只是在顾惜野看不到的地方红了耳根。
楚珩脚踏天净沙向鬼娘窟御去，他眼底波光潋滟，嘴里念叨着。
“顾惜野，你一定要没事。”
楚珩识海里又回到那个自己嘴角破皮的夜晚，顾惜野拿着从渝都城买回来的药膏走进穿云殿。
“师尊，我看你嘴皮上火破皮了，弟子买了去火的药膏。”
他回想到顾惜野手指抹上药膏给自己上药的情形。
“师尊对不起，弟子弄疼你了。”
他总是那么温柔。
楚珩心绪不宁，没法再安静下来，他手中的灵流再次注入天净沙，加快了御剑速度，造就把自身受损的灵力抛之脑后。
空中的细雪像是恶魔般冲刷在楚珩的避雨结界上。
匆匆纷雪，枯叶荡飞。
鬼娘窟山脚下一片荒凉，楚珩从天净沙上跃身而下，丛生的半人高的枯草中有一条看不清路的小道，可以看出这条路许多年前还是青石小道。
楚珩手执天净沙踏着枯草道上了鬼娘窟，越往上，道路越窄，两旁的枯草越逐渐替换成了枯树。
行至山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楚珩一袭白衣站在环山之中，周遭阴风四起，就是这里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天净沙，一道拱形石门进去，拱形石门顶上雕刻着“□□”三个小篆字样。
楚珩并没有多想，他走进□□中，洞里一片漆黑，墙壁上长着绿色的青苔，爬满了绿色的不知是什么的植物。
楚珩走了片刻，能看见微弱的光亮，越往里走，光线月亮，周围的石壁也渐渐干燥起来，没有了绿植，地上反倒多出了许多血红色的花，花有七瓣，中央垂直生长着出多血红色的柱体触角。
楚珩并没有过多在意这种花，只是觉得有点香，他继续往里探着路，忽然从洞中央传来熟悉的□□声。
“啊哈哈哈哈哈，楚仙尊来的还真是快呢。”
楚珩几个跃身来到洞中央，只见中间有一个高高露天平台，上面悬空放着一口棺材类的物样，光线透过空旷的洞顶，将棺材照的通体发亮。
棺体成黑色长方状态，四角上各挂着一个骷髅头，骷髅头下吊着若干个细小的铃铛，骷髅头向外吐露着红色的缭缭轻烟，铃铛在轻烟的撩拨之中发出清脆的铃响。
“顾惜野在哪儿？”楚珩后槽要的发狠。
鬼娘侧躺在露台中央的虎皮上，红润的身体只披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薄纱随风飘扬卷起，鲜嫩白皙的皮肤在薄纱下若影若现。
她额间坠着一颗红色的珠子，红色的眉毛、红色的睫毛、红色的眼尾照相呼应，半张脸遮在一张红色轻纱下，露出那张娇艳红润的香唇，说话间热气将红色吹的扬起，眼神邪魅妖艳。
“你的好徒弟可好着呢？你还不感谢我，我可是帮你了一个大忙呢楚仙尊。”
楚珩实在不喜欢打哑语，他斥声道：“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鬼娘蓦地从虎皮上坐了起来，身上的薄纱滑落至腰间，露出雪白圆滑的肩头，莹白如玉的手臂，胸前只留一件红色的菱角肚兜，端的是香艳赤，裸。
她看着楚珩森然笑道：“楚仙尊怎地还是这般着急？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我输了回答你一个问题，你输了回答我一个问题。”
楚珩并不想玩什么游戏他只想救出顾惜野，于是他手执天净沙跃身直逼鬼娘的喉间。
鬼娘的速度很快，很快就从楚珩剑下避开，她赤着脚，脚踝上系着红色铃铛，随着她魔影般的步伐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一双白嫩如雪的双脚着地，鬼娘翘着兰花指轻点嘴角笑道。
“呵呵呵呵，楚仙尊，我虽打不过你，但是你也伤不了我。”
楚珩被激得青筋凸起，他嗓音越发如雷：“你道如何？”
鬼娘负手背在身后仰头笑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楚仙尊记性可不好，简单！陪我玩游戏。”
楚珩无奈收回手中的天净沙，双目直直盯着鬼娘：“如何玩？”
鬼娘手中幻出一朵花，外观上看着与地上那些红花的一般无二，只是颜色较地上那些更深了，她将花送至楚珩身前。
“吃了它。”
楚珩看着这多红褐色的花体问道：“何物？”
“你不是要忘了你徒弟吗？我帮你！吃了他就能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楚珩看着这朵“忘情花”又看看鬼娘道。
“荒唐！”
鬼娘道：“不吃？”
楚珩道：“不吃！”
鬼娘唇间吐气，将“忘情花”收了手中，“也罢。”
楚珩道：“人呢？”
鬼娘下巴朝着那口黑体棺材抬了抬道：“在里面。”
楚珩目光再次落到那口黑体棺材上，他以为鬼娘将顾惜野杀死在棺材里了，愤怒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慌，转而又布满肃杀。
他看着那口黑棺双手死死握成拳，指尖没出血肉，眼底幽幽珠光闪，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他本就不是个滥杀之人，可是现在浑身每一根汗毛都像是利剑，直直地刺向鬼娘，他嘴里沙哑哽咽着一字一句锥心而出。
“你......你找死！”
天净沙顿时亮眼而出，它从来没有发出过如此耀眼的光芒，甚至在青芒中“滋滋滋”地流窜着电流般的灵流。
楚珩一个劈剑击向鬼娘，这次的剑锋太快了，楚珩自己没有想过天净沙的剑芒能达到如此境地，他看着手里的天净沙，有那么一瞬间的惊疑，但是很快被仇恨淹没了，眼神又恢复了适才阴冷森杀。
“啊......”
鬼娘的闪躲不及，顿时鲜血涌出，“啪哒”一声，只见一条莹白如玉的断臂掉落在地上，断臂的手指还抽搐着。
血迹顺着洞壁滑流而下，在地上聚集成一滩血水，鬼娘失声痛吼着。
“我的手，我的手......”
鬼娘抬起布满血色的双眼，眼神恐怖凌厉，嘴里怒斥着楚珩道。
“楚珩！你这个薄情郎，亏我还帮你，这具身体我修炼了整整五年才有了如今的模样，你......你竟敢伤我！”
楚珩双目湿润，锥心般的痛，他嘴角流出血丝，嗓音几近失声，沙哑哽咽着。
“惜......惜野。”
此刻的楚珩才发现顾惜野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早已深扎，哪怕他不喜欢自己，不与自己在一起，这些都不重要，楚珩想要的仅仅是顾惜野能平安而已。
楚珩希望那个爱笑的顾惜野能长留自己左右，仅仅是看着他都行，他可以不再奢求，可以不再在乎，只想顾惜野每日能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以简单的师徒身份也可以。
“哈哈哈哈，就是这个模样，我要的就是这样！你越伤心，待会才能越开心，你越开心我才能得到更多！你比挹锦门那些凡夫俗子更有效用，有了你我便不再担心我的身体了，再也不用了。五年了，我鬼娘马上就要熬出头了！”
鬼娘见楚珩这幅丢了魂的模样，倏然大笑起来，笑声在这空旷的□□中异常瘆人。
楚珩并不知道鬼娘什么意思，他沉浸在顾惜野的死讯之中，听不进任何声音，五识尽失，连洞中渐渐飘荡而起的香气他都没有闻到。
鬼娘双手聚起赤色红烟劈向黑棺，骷髅头下的铃铛在鬼娘的掌风之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随即“哐当”一声黑棺盖翻落在地，棺椁内弹起一个身体，上身未着任何衣物，露出蜜色的紧实的胸膛。
楚珩闻声望去，如遭雷殁！
顾惜野！
他没死！
真的是顾惜野！
不对！
这是......
这不是十六岁的顾惜野，棺体内的顾惜野看上去已经二十一，二十二岁了。
此刻的顾惜野已经褪去了原有的稚气，眉峰之间多出一种成熟的英挺之气，鼻梁的弧度也变得如山峰般坚毅，面旁更加俊朗挺秀。
楚珩背后传来鬼娘□□的声音：“五年后的顾惜野献给楚仙尊，过来之人告诉你，这个年龄段的男子啊，体力更好！”
楚珩愣在原地，压根儿都没来得及思考鬼娘话语间的意思，也没有察觉到鬼娘已经悄然消失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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