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菟丝情毒
暮色渐临，城主府晚上的药草儿也没有消散，夹杂在雨雪中散不去。
无心只身立在玉栏旁，手里提着半壶千日春，仰头闷了一口，这显然是顾惜野拿出来的，房间里圆桌上的顾惜野已经喝得晕头转向，嘴里还喃喃道。
“沈信，你起来，我们接着喝。”
沈信趴在圆桌上，脑袋昏沉，一副睡死过去的样子，没有吭声。
顾惜野戳了戳沈信的肩膀，沈信闷哼了一声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转了头继续爬在桌上。
顾惜野傻笑道：“酒量这么差，南宫！来，我敬你！”
南宫染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眼前的两个虚影不知道对着哪个敬酒，他笑道：“顾少，你怎么......怎么变二了？”
顾惜野倒是醉的不厉害，他嗤了一声：“你才二！你全家都二！”随后又将手里的千日春仰颈而饮。
南宫染喝完最后一杯，终于倒下了，他嘴里喃喃着：“娘亲......娘亲......”
顾惜野没有说话，继续往酒杯里倒千日春，难得楚珩没有没有禁止他喝酒，这次怎么也要喝个够。
楚珩喝得不多，他见无心孑然站在屋外，便想去问问顾惜野的病情，白日人多无心没有开口说，但是楚珩能觉察道。
“无心，顾惜野他吃了鬼娘那颗丹药是不是有......”
有什么？楚珩也不知道，他想等无心告诉他。
无心转过头来，看着楚珩，他神色很抑郁，紧锁的眉头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上面一般。
“那药没问题。”
楚珩唇间舒气，心中渐缓，顿时又揪了起来，没问题不是好事吗？无心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楚珩嗓音沙哑道：“那适才你给他诊断的时候，我见你神色异常，我以为......”
话还没有说完，无心就打断了，他喝了一口千日春，吞咽了一下哽咽道：“菟丝情毒。”
！
！！
楚珩蓦地睁大了双眼，惊讶，疑惑都浮现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显得有些慌乱无措：“什......什么？”
情毒？又是情毒。
楚珩此刻觉得他与顾惜野像是中了情毒的诅咒，他刚刚解毒没多久，顾惜野又中毒了。
楚珩的第一反应就是鬼娘，难道鬼娘私下还给顾惜野种下了另外的情毒？
无心焦灼道：“顾兄何时中了菟丝情毒？他什么时候接触过这种毒药？”
楚珩脑中寂静片刻，菟丝情毒，不一样的，与鬼娘那些花不一样，或许毒性没有那么强。
他想起了顾惜野说过的迷魂凼，在迷魂凼里他们碰到过禅真母体，神色惊慌，嗓音沉郁：“禅真，母体，血苞。”
无心侧头：“嗯？”
“瓦屋山迷魂凼，顾惜野被禅真母体的血苞击中昏迷，难道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楚珩双掌覆住脸庞，哽咽着。
就在屋外的拐角处，刚把文文送进房间歇息的洛青玄驻足在原地，听到这话后心中猛地一颤。
双手十指没入掌心，她回想到了当初在迷魂凼的时候，顾惜野独自与禅真母体较量，最后母体的血苞炸开，顾惜野挡在了她身前承受了血苞的重重一击。
最后还是楚珩出现将禅真封印，救出了他们。
“那就是了，禅真又名菟丝子，血苞里藏有世间情毒之最的菟丝情毒。”无心双手紧紧抓住窗栏，已经抓破了细碎的木屑，哽咽道：“无药可解。”
！
无药可解！
情毒之最！
院中的树枝承受不住积雪的压挤，“咚”地一声，厚重的积雪落在地上，枯叶间飘着簌簌细雪。
无心的话一字一句像是毒针刺入楚珩的五脏六腑，他浑身都僵硬了，脚下倒退了几步。脸色变得惨白，指尖都在颤抖。
楚珩愣在原地，喃喃道：“情毒之最......无药可解......”
冷。
太冷了。
寒冰噬骨。
情毒之最，也就是说比鬼娘的那些花还要强过数百数千倍，楚珩不敢细想菟丝情毒毒发的场景，顾惜野会是什么模样。
他深刻体验过鬼娘的情毒花给他带来的折磨，太痛苦了！
无心转身望着天上那一轮朦胧的月色，目光扫过院中的药草，煎炉，顿了顿道：“情毒入体有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便是嗜酒，酒后欲，望大增，只是会酒醒后失忆，会忘却一切醉酒后的事情。”
楚珩听着无心的话，想到曾经的自己是那么可笑，还以为顾惜野是故意不想记起。
原来如此，不是他不想记，是他根本就记不住。
难怪每次顾惜野醉酒后对自己都是那般态度，原来早在迷魂凼就中了菟丝情毒。
“第二个阶段，这个阶段的出现说明情毒已经没入心脏，中毒的人见到......”
无心顿了顿接着道：“见到好看的或是心仪的人会按耐不住自我纾解，而且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会大大损害中毒人的躯体。”
楚珩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天花乱坠，他好像看到了在灵山镇的沐浴堂，顾惜野那个澡池里的白色浊夜。
又看到了顾惜野在销，魂，洞中留下的白色浊夜，原来这一切现象这么早就开始了。
顾惜野身体本就不弱，只是中了菟丝情毒，控制不住自己，加倍地自我纾解，次数越多，身体越差。
所以才会在宝光寺单单淋了一场雪就发烧着凉。
楚珩双手的指尖都在颤抖，顾惜野的情毒已经不如第二阶段了。
“第三个阶段就是......”无心说不下去了，他睫毛簌簌转身望着僵持在原地的楚珩。
楚珩虽不懂人事，但是无心说得这么明显，他也大概猜到了，他低沉道：“第三个阶段再也满足不了自我纾解，必须真正得以释放才行。”
无心默默垂了头：“若是就这样也就好了。”
楚珩蓦地抬头，有些恐慌：“怎么？”
无心接着道：“第三个阶段的开始确实如楚仙尊所说，只是越到后面，越不能满足，情毒深入脑髓后，中毒人每日脑中所思所想只有交姌之事，变成一个荒，淫无度的淫，魔，直至最后精，尽人亡。”
！
楚珩双眼布满水汽，匀长的黑睫簌簌颤抖。
无药可解。精，尽，人亡。
淫，魔。
“若是真能如此，死在床上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墨黑的身影自门后而出，嗓音一如往常的沉冷富有磁性。
顾惜野自门后走出，痴笑道。
楚珩闻声蓦地回头，只见顾惜野手里还拿着一壶千日春，神色寡淡，丝毫没有惊愕之色，又或是已经惊讶过了，心中已经坦然接受了。
“惜野......你怎么来了？”楚珩惊愕道，神情有些愣然。
“我若不来，师尊，你们打算瞒着我到何时？”顾惜野凝视着楚珩，脸色有点阴沉，目光又落到了无心身上：“我把你当兄弟，你却什么都瞒着我。”
洛青玄默默地僵直在拐角处，没有吭声，她右手死死捂住自己低咽的抽泣声，眼里包满了泪水。
若不是为了就她，顾惜野就不会中毒，一切都是因为她！
洛青玄胸腔起伏着，手指紧紧捏在掌心，渗出血迹，她蜷缩成一团蹲了下来。
今夜很冷，月色洒在这团赤色的身影上，落下一地颤抖的斑驳人影。
情毒之最！
无药可解！
洛青玄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扫把星，给顾惜野带来了太多了伤害。
她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愧疚，无措，自愤都煎熬着她。
像是一把利刃，要把她穿肠夺腹。
“顾兄，你先别生气，我们只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你说。”无心上前一步，解释道。
“此事先别告诉师姐，我......我不想让她知道。”顾惜野眼神炯炯，恳切地望着楚珩和无心。
顾惜野知道，洛青玄如果知道了自己是为了救她而中的菟丝情毒，洛青玄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也想象不出。
洛青玄蹲在原地，缩成一团，已经抽泣哑声，她艰难地站了起来，双腿已经失去力气了，扶着墙垣才勉强让自己不跌倒，她带着沉重的步伐往房间走去。
顾惜野居然没有打算告诉自己，他居然想瞒着自己。
洛青玄心中百位陈杂。
屋檐边的冰柱冰柱“啪”地一声坠落在地，在雪地里砸出一个浅浅的雪窝。
“好，我答应你。”楚珩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顾惜野，转而对无心说道：“你可有什么办法抑制毒发？”
无心点了点头：“有，可是治标不治本。”他看了看顾惜野：“顾少如今到第几阶段了？”
“第二。”楚珩淡淡道。
无心神色闪过一丝骇然，其实早在穿云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顾惜野对楚珩的感情并没有寻常师徒情谊那般纯粹。
只是他也没有过多在意，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行，我尽快想出抑制之法。”无心走了几步，随后又停了下来转身对顾惜野道：“顾兄，最重要的还是得靠你自己，你的意志坚定，不要被情毒所左右。”
显然这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情毒之最若是能那么容易单靠一人意志力就可行的话，那就不叫情毒之最了。
何况像楚珩这般高深的人，遇到比菟丝情毒还要弱那么多的情毒花，都没能控制得住，更何况顾惜野呢？
顾惜野埋头不语，楚珩展开双臂紧紧抱住顾惜野，这个人身体僵硬得犹如一块顽石。
寒风朔朔，顾惜野将楚珩深深抱在怀里，他低头吻了吻楚珩的发顶，嗓音有些沙哑：“师尊，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你能不能杀了我？”
你能不能杀了我？
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我只想与你一人行人事，我不想因为情毒的原因伤害他人，伤害你。
我不想变成淫，魔。
楚珩紧紧抱着顾惜野，他摇着头嗓音变得雾气朦胧：“不会的，惜野我相信你，你能控制好自己的。”
会的。
能控制好的。
我们都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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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只身立在玉栏旁，手里提着半壶千日春，仰头闷了一口，这显然是顾惜野拿出来的，房间里圆桌上的顾惜野已经喝得晕头转向，嘴里还喃喃道。
“沈信，你起来，我们接着喝。”
沈信趴在圆桌上，脑袋昏沉，一副睡死过去的样子，没有吭声。
顾惜野戳了戳沈信的肩膀，沈信闷哼了一声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转了头继续爬在桌上。
顾惜野傻笑道：“酒量这么差，南宫！来，我敬你！”
南宫染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眼前的两个虚影不知道对着哪个敬酒，他笑道：“顾少，你怎么......怎么变二了？”
顾惜野倒是醉的不厉害，他嗤了一声：“你才二！你全家都二！”随后又将手里的千日春仰颈而饮。
南宫染喝完最后一杯，终于倒下了，他嘴里喃喃着：“娘亲......娘亲......”
顾惜野没有说话，继续往酒杯里倒千日春，难得楚珩没有没有禁止他喝酒，这次怎么也要喝个够。
楚珩喝得不多，他见无心孑然站在屋外，便想去问问顾惜野的病情，白日人多无心没有开口说，但是楚珩能觉察道。
“无心，顾惜野他吃了鬼娘那颗丹药是不是有......”
有什么？楚珩也不知道，他想等无心告诉他。
无心转过头来，看着楚珩，他神色很抑郁，紧锁的眉头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上面一般。
“那药没问题。”
楚珩唇间舒气，心中渐缓，顿时又揪了起来，没问题不是好事吗？无心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楚珩嗓音沙哑道：“那适才你给他诊断的时候，我见你神色异常，我以为......”
话还没有说完，无心就打断了，他喝了一口千日春，吞咽了一下哽咽道：“菟丝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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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蓦地睁大了双眼，惊讶，疑惑都浮现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显得有些慌乱无措：“什......什么？”
情毒？又是情毒。
楚珩此刻觉得他与顾惜野像是中了情毒的诅咒，他刚刚解毒没多久，顾惜野又中毒了。
楚珩的第一反应就是鬼娘，难道鬼娘私下还给顾惜野种下了另外的情毒？
无心焦灼道：“顾兄何时中了菟丝情毒？他什么时候接触过这种毒药？”
楚珩脑中寂静片刻，菟丝情毒，不一样的，与鬼娘那些花不一样，或许毒性没有那么强。
他想起了顾惜野说过的迷魂凼，在迷魂凼里他们碰到过禅真母体，神色惊慌，嗓音沉郁：“禅真，母体，血苞。”
无心侧头：“嗯？”
“瓦屋山迷魂凼，顾惜野被禅真母体的血苞击中昏迷，难道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楚珩双掌覆住脸庞，哽咽着。
就在屋外的拐角处，刚把文文送进房间歇息的洛青玄驻足在原地，听到这话后心中猛地一颤。
双手十指没入掌心，她回想到了当初在迷魂凼的时候，顾惜野独自与禅真母体较量，最后母体的血苞炸开，顾惜野挡在了她身前承受了血苞的重重一击。
最后还是楚珩出现将禅真封印，救出了他们。
“那就是了，禅真又名菟丝子，血苞里藏有世间情毒之最的菟丝情毒。”无心双手紧紧抓住窗栏，已经抓破了细碎的木屑，哽咽道：“无药可解。”
！
无药可解！
情毒之最！
院中的树枝承受不住积雪的压挤，“咚”地一声，厚重的积雪落在地上，枯叶间飘着簌簌细雪。
无心的话一字一句像是毒针刺入楚珩的五脏六腑，他浑身都僵硬了，脚下倒退了几步。脸色变得惨白，指尖都在颤抖。
楚珩愣在原地，喃喃道：“情毒之最......无药可解......”
冷。
太冷了。
寒冰噬骨。
情毒之最，也就是说比鬼娘的那些花还要强过数百数千倍，楚珩不敢细想菟丝情毒毒发的场景，顾惜野会是什么模样。
他深刻体验过鬼娘的情毒花给他带来的折磨，太痛苦了！
无心转身望着天上那一轮朦胧的月色，目光扫过院中的药草，煎炉，顿了顿道：“情毒入体有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便是嗜酒，酒后欲，望大增，只是会酒醒后失忆，会忘却一切醉酒后的事情。”
楚珩听着无心的话，想到曾经的自己是那么可笑，还以为顾惜野是故意不想记起。
原来如此，不是他不想记，是他根本就记不住。
难怪每次顾惜野醉酒后对自己都是那般态度，原来早在迷魂凼就中了菟丝情毒。
“第二个阶段，这个阶段的出现说明情毒已经没入心脏，中毒的人见到......”
无心顿了顿接着道：“见到好看的或是心仪的人会按耐不住自我纾解，而且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会大大损害中毒人的躯体。”
楚珩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天花乱坠，他好像看到了在灵山镇的沐浴堂，顾惜野那个澡池里的白色浊夜。
又看到了顾惜野在销，魂，洞中留下的白色浊夜，原来这一切现象这么早就开始了。
顾惜野身体本就不弱，只是中了菟丝情毒，控制不住自己，加倍地自我纾解，次数越多，身体越差。
所以才会在宝光寺单单淋了一场雪就发烧着凉。
楚珩双手的指尖都在颤抖，顾惜野的情毒已经不如第二阶段了。
“第三个阶段就是......”无心说不下去了，他睫毛簌簌转身望着僵持在原地的楚珩。
楚珩虽不懂人事，但是无心说得这么明显，他也大概猜到了，他低沉道：“第三个阶段再也满足不了自我纾解，必须真正得以释放才行。”
无心默默垂了头：“若是就这样也就好了。”
楚珩蓦地抬头，有些恐慌：“怎么？”
无心接着道：“第三个阶段的开始确实如楚仙尊所说，只是越到后面，越不能满足，情毒深入脑髓后，中毒人每日脑中所思所想只有交姌之事，变成一个荒，淫无度的淫，魔，直至最后精，尽人亡。”
！
楚珩双眼布满水汽，匀长的黑睫簌簌颤抖。
无药可解。精，尽，人亡。
淫，魔。
“若是真能如此，死在床上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墨黑的身影自门后而出，嗓音一如往常的沉冷富有磁性。
顾惜野自门后走出，痴笑道。
楚珩闻声蓦地回头，只见顾惜野手里还拿着一壶千日春，神色寡淡，丝毫没有惊愕之色，又或是已经惊讶过了，心中已经坦然接受了。
“惜野......你怎么来了？”楚珩惊愕道，神情有些愣然。
“我若不来，师尊，你们打算瞒着我到何时？”顾惜野凝视着楚珩，脸色有点阴沉，目光又落到了无心身上：“我把你当兄弟，你却什么都瞒着我。”
洛青玄默默地僵直在拐角处，没有吭声，她右手死死捂住自己低咽的抽泣声，眼里包满了泪水。
若不是为了就她，顾惜野就不会中毒，一切都是因为她！
洛青玄胸腔起伏着，手指紧紧捏在掌心，渗出血迹，她蜷缩成一团蹲了下来。
今夜很冷，月色洒在这团赤色的身影上，落下一地颤抖的斑驳人影。
情毒之最！
无药可解！
洛青玄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扫把星，给顾惜野带来了太多了伤害。
她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愧疚，无措，自愤都煎熬着她。
像是一把利刃，要把她穿肠夺腹。
“顾兄，你先别生气，我们只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你说。”无心上前一步，解释道。
“此事先别告诉师姐，我......我不想让她知道。”顾惜野眼神炯炯，恳切地望着楚珩和无心。
顾惜野知道，洛青玄如果知道了自己是为了救她而中的菟丝情毒，洛青玄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也想象不出。
洛青玄蹲在原地，缩成一团，已经抽泣哑声，她艰难地站了起来，双腿已经失去力气了，扶着墙垣才勉强让自己不跌倒，她带着沉重的步伐往房间走去。
顾惜野居然没有打算告诉自己，他居然想瞒着自己。
洛青玄心中百位陈杂。
屋檐边的冰柱冰柱“啪”地一声坠落在地，在雪地里砸出一个浅浅的雪窝。
“好，我答应你。”楚珩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顾惜野，转而对无心说道：“你可有什么办法抑制毒发？”
无心点了点头：“有，可是治标不治本。”他看了看顾惜野：“顾少如今到第几阶段了？”
“第二。”楚珩淡淡道。
无心神色闪过一丝骇然，其实早在穿云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顾惜野对楚珩的感情并没有寻常师徒情谊那般纯粹。
只是他也没有过多在意，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行，我尽快想出抑制之法。”无心走了几步，随后又停了下来转身对顾惜野道：“顾兄，最重要的还是得靠你自己，你的意志坚定，不要被情毒所左右。”
显然这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情毒之最若是能那么容易单靠一人意志力就可行的话，那就不叫情毒之最了。
何况像楚珩这般高深的人，遇到比菟丝情毒还要弱那么多的情毒花，都没能控制得住，更何况顾惜野呢？
顾惜野埋头不语，楚珩展开双臂紧紧抱住顾惜野，这个人身体僵硬得犹如一块顽石。
寒风朔朔，顾惜野将楚珩深深抱在怀里，他低头吻了吻楚珩的发顶，嗓音有些沙哑：“师尊，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你能不能杀了我？”
你能不能杀了我？
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我只想与你一人行人事，我不想因为情毒的原因伤害他人，伤害你。
我不想变成淫，魔。
楚珩紧紧抱着顾惜野，他摇着头嗓音变得雾气朦胧：“不会的，惜野我相信你，你能控制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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