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二合一)_和死对头穿成恋综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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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024(二合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截图截图!我特么磕昏了!!这就是当cp粉的快乐么?!】

  【木屋,星辰,重合的倒影,草!他俩把氛围拿捏得死死的!立刻拿起数位板开画!】

  【呼吸机!!!】

  【奇了怪了,他俩也不是第一次在镜头面前亲,我为什么看了还是这么激动!!!】

  【我上次这么激动还是摩天轮亲额头!】

  【我上次这么激动还是上车前亲脸颊!】

  【呃!亲额头,亲脸颊,亲下巴,下次是不是就能看见真正的kiss了!】

  【嗷嗷嗷嗷嗷期待!】

  小屋里。

  阚楹按住谢惊昼的肩膀,微张开嘴,凶巴巴地咬了下去。

  下颌有轻微的刺痛袭来。

  谢惊昼垂下眼,直直望进阚楹的眼底,两个人的眼神是一样的清明。

  “呵。”谢惊昼蓦地笑出声。

  他从前时不时挑衅阚楹,热衷于在阚楹反击后再找茬回去,但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像这种针锋相对的发|泄似乎也不错?

  兔子111刷地跳起来,兴奋地朝着阚楹和谢惊昼嗷嗷叫:【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亲了!你们亲上去了!你们——】

  顿了片刻,兔子111眨巴眨巴红红的眼睛,两只支棱的兔耳朵也重新耷拉回来,小兔脸充满了不解,【本统不该为了他们尬秀而高兴么?但刚刚的口吻怎么那么像磕到了???】

  兔子111一边不解一边连接网络看直播间的弹幕,看完内容,它的耳朵再次耷拉下来。

  墙上的倒影晃了下,交错开。

  阚楹踮起的脚跟落回去,指尖轻压谢惊昼下颌留下的轻微咬|痕,眼角眉梢缀着点儿浮于表面的笑,轻描淡写问:“老公,还疼么?”

  笑得很假,语调里的关切倒是很真心实意。

  谢惊昼定定盯了一会儿阚楹,目光挪至她鼻翼下,闷闷低笑,震得阚楹压在他下巴的指腹也热了些。

  他攥住阚楹的手腕,懒洋洋扯唇,笑得不羁又匪气,“要再疼……我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尾调暧|昧又旖|旎。

  阚楹白他一眼,收回手。

  临转身前,想了想,她抬起手背在唇上擦了几下,擦拭得很是粗|暴。

  刚擦了没两下,头顶又传来谢惊昼那欠揍的笑。

  阚楹冷眼瞪他。

  谢惊昼在阚楹的怒目而视下,还大逆不道地屈指拨弄她的唇。

  阚楹狠狠拍开,看着他那双黑眸里沁出的满是揶揄的笑,心里冷呵,他们这段盟友关系真是岌岌可危。

  ——

  阚楹和谢惊昼回餐厅的时候,其他三组刚刚整理完他们各自的食材,薛玉昆拿着牌子在前面播报结果:

  “清河组拿到茼蒿,山药,鸭血,鹌鹑蛋,寓意组……”薛玉昆看着牌子的内容愣了几秒,“哦!寓意组拿到了一份豆泡,稀粥组拿到了一份豆腐皮!”

  岳从溪周寂:……

  何知意谢程煜:……

  阚楹和谢惊昼就是这时走进的餐厅,手上分别拎着一篮子食材走进的餐厅。

  其他人望过来一看:……

  阚楹的篮子里放着满满当当的素菜和豆制品,谢惊昼的篮子里放着满满当当的肉类和丸子,两个人不像来餐厅吃饭,反而像来餐厅搞批发。

  前不久,岳从溪和周寂,何知意和谢程煜纷纷被定身在离终点不远的位置,阚楹和谢惊昼比他们先解除定身,两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两组背包里的食材木牌一并翻了出来。

  周寂和谢程煜看着面前满满当当的两篮子,心情极其复杂。

  当时被抢他只觉得生气,这会儿亲眼看着丰富到溢出来的食材,他们简直憋闷得要死,他们怎么就一而再被阚楹和谢惊昼射中了呢?!!

  周寂看着阚楹篮子里的虾滑和巴沙鱼,心里很是纠结和矛盾。

  这两样都是从溪爱吃的,他总不能真让从溪陪着他吃豆腐皮吧?不好吃就算了,关键还吃不饱。

  “喂。”周寂拽拽地叫了声阚楹。

  阚楹偏头看周寂,也不知道周寂想说什么,她看着他脸都憋红了,也没吐出几个字。

  过了好几秒,周寂往前迈了一步,梗着脖子问:“你午餐不是想听唱歌么?你想听什么?国内还是国外,民谣还是说rap?你随便点。”

  阚楹继续看他,等他下文。

  岳从溪握住他的手,纳罕道:“周寂?”

  周寂突然来了勇气,抬手指着阚楹篮子,“你必须用虾滑和巴沙鱼来交换!”

  “……”阚楹无语反问,“你何德何能还想靠几首歌把虾滑和巴沙鱼换走?”

  周寂:???

  周寂:!!!

  【草!我们周周怎么就何德何能了?!我们周周上个月发行的音乐专辑销售量已经破一千五百万了!】

  【周周你想吃虾滑和巴沙鱼我给你邮寄啊!】

  【我特么刚刚看戏看阚楹怼何知意,现在阚楹怼到我家周周身上了?】

  【我想骂阚楹不识好歹,又怕骂完了周周更吃不上东西。】

  【前面的姐妹,你已经骂了。】

  谢程煜听着阚楹和周寂说的话,再看阚楹篮子里的食材,连带着阚楹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的探究。

  他和阚楹虽然有娃娃亲,但私下里的相处机会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阚楹主动找他吃饭,他考虑到两人间的婚约,便象征性地陪同吃过几次,餐桌上很少说话更是很少关注阚楹,自然也不了解阚楹的喜好。

  谢程煜之前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直到今日,他想到阚楹那精准到摄人的枪法,再想到阚楹刚刚怼周寂的话,才猛然意识到他对这位前未婚妻真的是很不了解。

  这一刻,谢程煜第一次产生一丝反省,那些年,他作为未婚夫,确实有不负责的地方。

  何知意注意到谢程煜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阚楹那里,心里有委屈也有几分鄙夷,她在鄙夷自己。

  她鄙夷自己重生后竟然会为了男友的目光落在谁那而惶惶不安,这样的自己,让她发自内心的鄙夷。

  几个人僵持的这么一会儿,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动作麻利地帮他们弄好了火锅,还是中午那样的四张桌子正对着,各组都有属于自己的锅。

  阚楹和谢惊昼的桌上自然是最满的,商佳禾和梁照清的桌子食材有四盘也还过得去,剩下的两组就惨了,分别看着豆腐皮和豆泡发呆。

  他们忍不住怀疑,阚楹就是不喜欢吃这两样才会大发善心地留给他们。

  阚楹坐下后,目光不疾不徐地将桌上的用具和食材审视了一圈,菌菇和红油的鸳鸯锅,食材也分门别类地码在铜锅两旁。

  “楹楹,虾滑和肥牛吃么?”谢惊昼拖着调子问她,声音里压着懒懒的笑,话是那么问,手里的公筷已然把两样食材下了一部分到锅里。

  阚楹放下筷子,闭了闭眼。

  这个人,他又演上了。

  阚楹反手压住谢惊昼的胳膊,掠了眼他,又看向商佳禾几个人,“你们想吃什么自己从碟子里夹。”

  商佳禾惊讶:“我们也能夹?”

  岳从溪和何知意也愕然地看向阚楹。

  见状,阚楹奇怪道:“你们中午不也吃了么。”

  商佳禾还是有点吃货属性在身上的,她探头过来,一边用目光流连阚楹他们这组的食材一边用筷子尾端指了指周寂,“你不是刚拒绝周寂?”

  阚楹被她提醒,想起来了,朝周寂扬扬下巴,“你唱歌去吧,什么拿手唱什么。”

  周寂冷哼,“我可不敢,我何德何能啊。”

  谢惊昼憋不住笑,“你想靠唱几首歌就把食材连碟端走那也太奢望了吧?当然了,你要是唱得让我和楹楹满意,夹一筷子食材走倒也不是不行。”

  他说完,还偏过头,悠哉地阚楹,“我说的对么,亲爱的?”

  阚楹本来想回他,可是听见亲爱的三个字又冷着脸把回答咽了回去,过了几秒,抿了抿唇。

  谁知见阚楹默认,周寂竟然还支棱了,“我也不是谁要听都唱的人!”他把豆腐皮下到锅里,胡乱煮了煮,“我发现这豆腐皮还挺好吃。”

  梁照清默默举起筷子,“阚楹,你想听段快板么?我给你来一段?”

  阚楹可有可无地应道,“辛苦了。”

  “哎哟!不辛苦不辛苦!”梁照清平日里就喜欢喝茶和打快板,忙叫工作人员把他的快板拿来,找了个空地就大大方方地表演开了。

  节奏轻快的快板声里。

  阚楹优雅地夹起一块嫩牛肉,沾了沾酱料,再优雅地吃进嘴里,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欣赏着梁照清的快板。

  在场的其他人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着看着都看沉默了。

  他们发现阚楹身上有种特殊的气场,仿佛能给她表演一场是天大的幸事,关键阚楹本人肯定是这么认为的,认为得理所当然,以至于他们这些外人都动摇了。

  梁照清打完快板,乐呵呵跑来夹菜,阚楹和谢惊昼本来也吃不完,不在乎他夹多夹少。

  周寂看了一会儿,别别扭扭地说:“要不我给你唱一首——”

  “我不听。”阚楹顺手给岳从溪夹了份虾滑,面对周寂时,态度很冷淡很不客气,“我也不是谁唱歌都听的人。”

  周寂:……

  草!这话绕来绕去又砸他头上了!

  岳从溪被他俩一来一回逗得掩嘴笑,“不然我给你们跳支舞?”

  阚楹看他一眼,“你那半成品有什么可跳的。”

  “楹楹。”谢惊昼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似调侃似提醒,“你总要理解女朋友会心疼男朋友。”

  哦。

  我这个塑料老婆真是太不称职了。

  阚楹没好气地推了下碟子,“从溪,你给他夹。”

  岳从溪轻拽周寂衣角,“周寂。”

  周寂不甘不愿地大吼,“谢!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两对太特么有意思了。】

  【本来觉得周寂拽得要死挺烦人,现在还有点可爱?】

  三组嘉宾都热热闹闹地吃上了火锅,反而衬得何知意和谢程煜这组有点尴尬。

  何知意尴尬地绞手指,他们比完赛才和阚楹有过一次不太愉快的对话,这要是再凑上去吃……

  算了,他们也抹不开面子凑上去。

  “嘭!”

  突然,一阵嘭嘭声打破了屋子里的热闹氛围。

  商佳禾抬眼一扫,讶异地站起身,“有烟花?”

  阚楹也随着她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漆黑的夜空里轰然炸开了一团团的烟花。

  “这是山海乐园的烟花表演。”薛玉昆从外面跑来,脸上喜气洋洋,“直播也快结束了,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阚楹出乎意料地第一个响应了他,“看吧。”

  直播时候看烟花还能顺便帮山海乐园再打个广告,谁会嫌赚钱的营生多呢。

  何知意正尴尬呢,见阚楹出声,也积极响应,“好呀好呀,我还是第一次看乐园的烟花表演!”

  见阚楹和何知意都响应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不想看,何况,大晚上和另一半一起看烟花确实很浪漫。

  节目组把观看点设在餐厅的露台,隔着城市灯火遥看烟花。

  阚楹刚走出门,冷不丁被凛冽的秋风扑了一脸,忍不住拢紧衣襟。

  谢惊昼闲庭散步似的跟在她后面,等到了露台,也没去挤旁边的位置,单手插着口袋站在阚楹后面,“冷不冷?”

  “不冷。”

  “哦,原来很冷么?”

  “???”

  阚楹还没来得及问他在曲解什么词意,已然被谢惊昼牢牢地揽在了怀里。

  混着浅淡药味的木香萦绕在四周,风掠丛林般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

  阚楹的寸寸神经变得极其敏锐,能察觉到他敞开大衣从两侧裹住她,还很不要脸地把下颌枕在她头发上。

  【我听错了么?我怎么听见阚楹说的不冷???】

  【我也听的阚楹说不冷啊!!!】

  【阚楹肯定说的不冷,你们看旁边周寂那副见了鬼的表情(狗头)】

  阚楹抿唇,捏了捏腕上的手镯。

  周身裹上谢惊昼气息……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很不自在,尤其两边还被谢惊昼胳膊锢着,稍微动一下都能撞上。

  阚楹:“我不冷。”

  谢惊昼啊了一声,“让我抱紧点?好。”

  下一秒,阚楹面无表情地被他往怀里又压了压,背脊径直撞上一堵温热坚实的胸膛,连砰砰的心跳声似乎也震在了她的肩膀上。

  阚楹低头,视线落在今天穿着的平底鞋上。

  谢惊昼慢悠悠地敞开脚,精准地锢住她的双脚,调侃似的问:“现在全身都暖了吧?”

  呵。

  阚楹表情麻麻地抬起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也要尬秀。

  这会儿,乐园的烟花刚放完一轮,下一轮还有几分钟。

  周寂他们在那唠嗑,阚楹也不参与,目光似落在夜空也似在走神,她体质偏寒,一到秋冬就手脚冰凉,可能被谢惊昼这个大火炉影响了吧,现在连手都暖和——

  不对。

  阚楹冷着脸,低下头,果然看见了她被谢惊昼紧紧包裹住的双手。

  谢惊昼一边得寸进尺地十指相扣一边低声提醒,“抬头。”

  阚楹下意识抬头,刹那间,漂亮的黑眸里映出满天星光。

  绚丽璀璨的烟花嘭的一声在夜幕下炸开,流星似的向四周坠落,金灿灿的映亮浓稠夜色,美轮美奂。

  翌日一早,当阚楹收拾完离开民宿时,在院子里看见了叶子和其他三组嘉宾的经纪人和助理。

  叶子回头看见阚楹,眼睛一亮,扬声喊了一句,“楹姐!”

  阚楹看着叶子脚步欢快地跑过来,笑得无忧无虑的样子,心情也好了些。

  当然了,外人肯定无法从阚楹冷冷淡淡的神色中辨出阚楹心情好,他们不约而同地噤了声,省得被阚楹挑剔。

  阚楹朝院子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嗓音又凉又冷,“我们先上车。”

  “哎!”叶子脆声应下。

  阚楹带着叶子刚走到车前,还没拉开车门,背后就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混着很轻苦的药味儿。

  叶子看见谢惊昼,再次扬声喊了一句,“姐夫!”

  抑扬顿挫,精神满满。

  阚楹侧眸,重新打量了几眼叶子,顿时觉得再看叶子也不是那么心情好了。

  “姐夫?”谢惊昼揉着酸疼的后脖颈走上来,他先掠了眼阚楹,才看向叶子,懒懒问,“你从前怎么不喊?”

  叶子笑,“我昨天一直守在你们俩的直播间呢!太甜了!真的太甜了!”

  阚楹语气冷淡,“公司给你涨工资了?”那么尬的秀恩爱,你竟然能厚着脸皮说甜?

  叶子懵懵地摇头,又问:“为什么涨工资?”

  “哈哈哈哈哈。”谢惊昼单手扶着车顶,笑得很是开怀,笑了半天,他才朝叶子打包票,“你公司不涨,我给你涨。”

  叶子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谢谢姐夫!”

  阚楹懒得理他们,瞥了眼挡在车门前的谢惊昼,伸手就想扒拉开他,手将将伸到一半快碰上他腰侧时,倏地又顿住了。

  鼻翼前的药味似有若无。

  几乎在瞬间,阚楹就果断地抬脚往另一边走,也没管谢惊昼如影随形的视线,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谢惊昼在车门外站了一会儿,扶着车门的手轻握又松开,等商佳禾等人也陆陆续续出来时,他才兀自拉开车门。

  “阚楹!惊昼!”薛玉昆呼哧带喘地跑出来,见他们车子还没启动,重重松了一口气,跑到车窗前敲了敲窗。

  谢惊昼降下车窗,“有事?”

  阚楹等平板开机的时候,顺便偏头看过去,刚要收回目光,她就看见薛玉昆塞进来一个玻璃盒,一个装着小纸兔的玻璃盒。

  “……”阚楹捏紧了手里的平板。

  全怪昨晚谢惊昼在那吵沙发睡得他腰酸背疼,不然她肯定能想起来还有窝兔子落在上个房间。

  薛玉昆在外面解释道:“佳禾姐刚刚从屋子里找到的东西,应该是你们中午离开忘记拿了。”

  谢惊昼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到长公主的表情有多凶,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谢谢啊,这可是我家楹楹特别宝贝的礼物。”

  阚楹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玻璃盒子,冷笑,“是啊,我特别宝贝。”

  车外,薛玉昆小心翼翼打量着二人,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俩人直播时的气氛和私下里的气氛怎么差别这么大?

  很快,车子启动,混在林市前往机场的车流里。

  阚楹手上拿着玻璃盒,余光看见谢惊昼单手支颐往她这边看,看到她快没耐心时,才若有所思地问:“你盒子里的兔子是不是少了一只?”

  “有么?”阚楹随手把玻璃盒丢给他,满不在乎道,“可能掉哪了。”

  谢惊昼抛弄着手里的盒子,“掉哪了呢?”

  阚楹垂着眼,翻看平板上刚收到的有关山海乐园的资料,听见谢惊昼这话,也没接茬,能掉哪,掉在那本山海乐园的手册里了。

  下午,林市到江市的飞机落地。

  阚楹和谢惊昼也坐车回了家,只不过刚到家门口,管家兰姨就快步走上来,低声提醒,“楹楹,老爷子来啦。”

  谢惊昼还在那把玩玻璃盒子,闻言,抬起头问阚楹,“你爷爷?”

  阚楹心说你这不是废话么。

  她走进客厅时,一眼看见了站在楼梯上的阚老爷子。

  阚老爷子穿着身唐装,满头华发,他两手背在后面,仰着头,似乎在看墙壁上挂着的几幅水墨画。

  阚楹看了会儿老爷子的背影,不咸不淡叫了声,“爷爷。”

  “回来了?”阚老爷子也没回头,目光还落在墙上的画上,“这画你从哪弄来的?”

  谢惊昼看向那幅画,眉梢轻轻挑起。

  那是一幅草原狼群图,用墨大胆,笔触锋利,他记得这是阚楹来到这里后画的第一幅画,也是耗时最久的一幅画。

  其实,除了这幅画,墙壁上剩下七八幅没署名的画也出自阚楹的手,全是她在适应新世界的那几天里画的画。

  阚楹脱下外衣递给佣人,轻描淡写道:“我画的。”

  阚老爷子猛地转过身,险些拧了腰。

  虽然已经年过七十,但阚老爷子仍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

  他探究似的盯着阚楹,仿佛要把阚楹身上盯出个洞。

  阚楹接过兰姨递来的茶,从容地喝了一口,并不担心会被阚老爷子看出什么来。

  近几年,除了节假日,原身很少和父亲那边的亲人见面,也就在公司偶尔能看见几次阚父,至于原身学了什么技能,连金碧云那位经纪人都不了解,何况是不常见面的阚老爷子。

  阚老爷子看了阚楹好一会儿,出乎意料地笑了,“你妈妈知道了肯定要高兴,你小时候在作画上就有灵气,偏偏后来重心全跑谢家那个臭——”

  说到这,阚老爷子顿住,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扫向谢惊昼。

  谢惊昼扬起笑,抬手朝阚老爷子挥了挥,热情打着招呼,“爷爷。”

  “……”阚老爷子看不上谢程煜,更不上谢惊昼,只是他看过直播,到底有点改变看法,便重声重气地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谢惊昼全然没有他不受待见的自觉,自顾自招待上,“爷爷,您怎么来了?晚饭吃了么?用不用在家里吃点再走?”

  阚老爷子幽幽看他,“你在向我下逐客令么?”

  谢惊昼:“您这可是冤枉人了。”

  “你——”

  “爷爷。”阚楹不想再听这两个人没有营养的对话,打断阚老爷子,径直问,“你来有什么事?”

  阚老爷子憋着气,“来看看你们还用打报告么?!”

  他呛完,又忍不住嘀咕,“谢家那个老太太在院群里发巧克力的图,说是你送的礼物?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

  阚楹:……

  阚老爷子在美院就职,而谢奶奶负责古字画装裱修复,两方团队平时交流很频繁,时间一长,他们这群中老年人也赶时髦弄了一个院群。

  阚楹喝了第二口茶,“我给您准备了油烟墨,您等会儿去书房瞧瞧。”

  “谁还在乎你们小辈的那点礼物了。”阚老爷子挺直腰杆,仿佛并不在意阚楹口中的油烟墨,不过说到墨,他倒是想起一件事。

  阚老爷子伸手指着后面那副草原狼群图,“这既然是你画的画,你肯定能做主了。”

  他背着手走下楼梯,“国内美展五年一次,今年国画区正好在江市美术馆举行,你要是没意见,我就把你的画拿去参展。”

  见阚楹不回答,他又继续道,“你别整天盯着娱乐圈那些什么奖,没用!”

  阚老爷子看着阚楹,颇有点恨其不争,“国内美展是我们国家最有分量的一个美术奖,几十年来但凡能获奖的年轻人,哪个没闯出点名堂?”

  “你这画里的群狼神情生动自然,风格也洒脱,没个十来年的功夫根本画不不出来,你既然有天分又肯私下里努力就不该埋没了它!”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那就是阚楹在美术上的天分可比她在唱歌跳舞上的天分强得多了。

  他们老阚家五音不全,肢体不协调,阚楹则是又把这份短板乘几倍后发扬光大。

  这么不协调还想当爱豆,关键当上了还不敬业工作,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孙女这是想干什么,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家孙女可能就是为了谢程煜。

  阚老爷子回头看了看那副画,心里是既喜欢又自豪,这画的水平放在他们院里也没几个人能画出来,而这幅画出自他孙女的手!

  “怎么样,要不要参赛啊?”

  阚楹想了想,“我记得您认识几位古乐器演奏家?”

  阚老爷子一怔,“你还想把小时候的乐器捡回来?”

  “不是。”阚楹淡淡道:“我想让您当中间人,我请他们来演奏首曲子,地点和曲谱我出。”

  谢惊昼听着阚楹的话,突然想起了薛玉昆曾经和周寂说的阚楹要把岳从溪拐跑的话,他那时候当笑话听没当回事,这会儿才发现他记得还挺清楚。

  “我当什么大事呢。”阚老爷子不在意道,“那几个老家伙最近闲得很,我回去就和他们说。”

  阚楹点头,想了片刻,又说:“谢谢爷爷。”

  因此,两天后,当周寂不放心地陪着岳从溪来阚楹家里时,他就在阚楹家里看见了三位国家级古乐器演奏家。

  周寂懵懵地看着阚楹还在那和三位老艺术家聊曲子。

  从站位上来看,阚楹明显是他们的中心!

  阚楹回头看见他们,朝岳从溪抬了抬下巴,“等一下帮她伴奏就行,辛苦三位老师了。”

  三位老艺术家很是热情地和岳从溪打了招呼,他们还顺口把岳从溪夸了一遍,而后再次陷入关于曲谱的火热讨论中。

  岳从溪则是呆在原地,恍惚在梦里。

  她明明是来找阚楹想让阚楹看下她新改的舞蹈,为什么能在伴乐配置上直逼国家级的正式表演?

  不止岳从溪,周寂也呆在原地。

  要知道,正围着阚楹的三个人里,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人,也是他要恭恭敬敬称一句老师的大师级人物!

  周寂眼睁睁看着阚楹把岳从溪从他旁边拉走,偏偏没有胆量在三位老艺术家面前抢人。

  “……”

  当天下午,全网惊讶地看见周寂竟然在社交平台上艾特了阚楹,字里行间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周寂v:阚楹,你是有老公的人!

  网友们:卧槽!!!这特么是什么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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