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北荒之地
夜晚的树林诡异，暗中有很多存在的不知名的危险。
“有没有人啊？”忽然，在漆黑的深山里发出一阵凄惨的哀叫声。一个深深的陷阱里，有两个人影正横七竖八的歪倒着。
“有没有人啊？”孟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倒霉，原本迷路在山里转悠了多时，眼见着天越来越黑，可是他们还是走不出去。
还不小心掉进了猎户挖的陷阱里。好在没有什么锋利的竹简，就是坑有点深，是猎户用来对付野猪的。
随从因为掉下来后一直被孟衡揪着衣领，说是要往上爬，折腾的体力不支终于白眼一番晕死过去。孟衡自己也晕倒过，等到在次醒来已经天黑了。
夜里的树林更加危机四伏。有奇怪的声音总是能在头顶回响。气若游丝的孟衡已经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了。
声音已经沙哑不堪，嘴唇干燥，头昏眼花。衣衫湿透满身狼狈。
“来人啊，救命啊。”难道他真的要命丧于此吗？爹，娘，沈小姐。呜呜！
“孟公子，孟公子，你在哪里？”树林里忽然传来叫唤声，还有火光人影。
“孟公子，孟公子。”沈穆清举着火把，四处张望。刚才他在人群中没有见到孟衡，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见。
于是就去他屋子看了看，行李都在。人却不在。回想今天他也是一道去了山上打猎来着。
于是去问萧韩和曹禺。
萧韩说着满脸的鄙夷，“他不是一早就回来了吗？走到一半就打退堂鼓的人，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偷懒。”曹禺也说他一早就跟他们分开了。说是不想上山要回村子。
沈穆清想了想就去告诉萧炎陵。于是他们就出来找人了。
山里不大，却有很多陷阱。
也许他们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进陷阱也不无可能。
“孟公子，你在哪里？听到了回话！”孟衡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什么，心中燃起了希望。
于是扯开喉咙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我在这里。救命啊。”
“哪里好像有动静。”有人听到了，立马转移方向来到一个大坑前。
“下面有人。”
“是孟公子吗？”
“救命。”沈穆清已经跃下陷阱，玄机也紧跟其后。
他们一左一右的将人救了上来。
“人没大碍吧？“萧炎陵皱眉看着床上一团糟的人。
低头问着刚给人医治过的顾无双。
“嗯，除了受了惊吓就是脚裸轻微骨折之外其他没什么，倒是他的随从伤的严重些。肋骨骨折，需要静养。”这下子萧炎陵的浓眉皱的更紧了。
“骨折的人明天安排他平躺，拉着走吧。”又不能半路丢掉。
“哎呀，好疼啊，你轻点。”孟衡还在哀叫，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啧啧，说什么来着，什么不愿意上山打猎受苦，哼，这下好了，苦中作乐了。”萧韩在一旁冷嘲热讽，曹禺稚嫩的脸上也是略显尴尬。
“那个，孟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次死里逃生以后会有好运的。”他眨眨眼说道。
孟衡却哭笑不得的闭上眼睛。萧韩不想在看他的哭丧脸，摔着袖子就转身离开。
曹禺脚步踌躇了一下，也没在说话的离去。本来嘛，他们是一起走的，要不是孟衡自己倔强不跟着他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能说他自讨苦吃，还要连累旁人，最惨的是他的随从。
从此一路被人抬着走，要么就是推着走。
孟衡就算再不愿意，也没法子了。其他人不是他们的仆人，自然不会听从他了。
唯一算是因祸得福的事情就是小马不能骑了，只能坐马车。
只是挤在一堆女子之间他不尴尬，别人也尴尬。
“呃，孟公子啊，你就将就跟着我们一起坐马车了，你的脚骨受伤了，我家王妃说不要随意乱走乱动，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言大娘比较是长辈多少也是有点可以照顾心的。
孟衡不想在女子面前丢面子，于是暗自吞下眼泪，默默地点头。丫丫和香儿都看着他，他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跟一群女子同在一处。
一张还算俊俏的脸颊涨的通红，特别是想出恭的时候，更加有苦难言了。
还是言大娘体贴的主动询问他，他才勉强点头。不敢看其他几位憋着笑意的姑娘，心底实在羞愧死了。第一次感觉自己真是没用。丢脸丢到女人堆里了。
除了他难受还有萧炎陵也好不到那里去。因为孟衡的加入，备用马车里的女子晚上就不能挤在一起，白天可以坐一起，可晚上休息时自然要分男女之别的。
于是除了言大娘之外丫丫和香儿红菱到了晚上就要跟顾无双一起睡。这样一来，萧炎陵只能在马车外休息了。
郁闷的他一路上都没给孟衡一个好脸色看。相反，顾无双却无比庆幸。还悄悄地跟其他几个人击掌偷笑。
言轩在晚上也会顾虑自家娘亲的名声一起进到马车里休息。顺道帮助孟衡，在他下马车方便时扶他一把或者帮他端些食物和水之类的。
就这样，他们一路北行，也算是经历了一年四季的交替，千辛万苦的终于在一个月后来到了距离北荒不远的地段。只是眼前的荒凉让他们感到心惊。
早就听说民不聊生满地荒凉，原本还不在意，亲眼所见才知道传言一点不假。
黑马在胯下不停地喷着气。空气中都是干燥的，站在高坡往下看都是寸草不生的土地。偶尔有几片青色之地也是杯水车薪而已。这种地方就算有钱也没用武之地。
“天呐。”林玉彬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人间炼狱吗？北荒不是说曾经富饶得很吗？今天这地方是不是他们走错了？
“萧王爷，我们是来错地方了吗？”四周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根本连基本的绿地都没有。
“这里应该是交界口，要翻过几座山才有平原居住地。”
“您确定？”对于他的不确信，萧炎陵也只是挑眉，面无表情的调转马头，“确不确定，去了不就知道了。”林玉彬觉得自己被坑了。
至于被谁坑了，不好说。
红菱吗？还是萧炎陵？亦或者自己！
不是自己要来的吗？沈穆清对着他笑笑，“林公子，既来之则安之，放心吧，大不了，我们原路返回。”说完也骑马离开。
“什么，原路返回？呵，沈公子，你可真心大啊？”摇头无奈的跟上去。三匹马三个出众的男子，各有千秋各有风姿。
原路返回的话当然是玩笑了。千里迢迢而来怎么可能说走就走？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要闯一闯。
一群人缓缓的进入杳无人烟之地。所到之处都是荒凉的土地，杂草丛生，颗粒无存。
“王妃，这里的地好荒凉啊，是不是好久没有人开垦了呀？”
几个女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往外看，看到的就是一片荒芜，顾无双皱着眉头，深邃的眼神幽深无限。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一见，果然非一般人类可以居住的地方。
“看样子已经荒芜好些年了，这杂草丛生没有人开垦，没有人拓荒，自然是荒芜一片。”
“那这里居住的人难道都走了吗？”都搬迁掉了吗？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饿死病死也不在少数吧？
强压住内心的苍茫，看着骑在马背上的萧炎陵，他的脸上也是毫无笑容。严肃冷峻的看着周围，紧皱的眉毛显示他此刻内心也是颇为凝重。
“王爷，在前方高坡下发现居民。不过都是一些破败的房屋，或者是临时搭建的草棚。在前面有一条河，只是河水不深只有寥寥无几的水源在流动。”前方探路的人回来了。
“那我们就先去那里。”上百人的队伍缓缓地走下山坡。在接近黄昏时刻，来到了居民所居住的地方。与其说是居民，倒不如说是游牧。
简陋破败的草棚，地面堆起的石堆，有黑色的罐子被堆放在石堆上。罐口冒着白烟，似乎在煮什么东西。
茅草屋里面出来一个银发老人，背有些驼，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看，肤色干燥，脸颊干瘪。眼神不太好的半眯着。似乎在打量来人是谁？
现在的他们什么都没有了，纵然来强盗也抢不了什么。他们吃的无非都是地上的野草，树根。喝的也就剩流淌不多的溪水了。
真要说还有点什么食物的，就是在那荒山野岭散放的几只羊群了。
以萧炎陵为首的几个人，一起翻下马，来到老者的面前。
“这位老伯，我们是途经此地的，请问？这里距离北荒还有多远？”
“你们要去北荒？这里就是北荒地界啦，只不过，距离北荒的首都还有一点路程。这方圆百里也没有什么可居住的地方。你们都是什么人呐？”老人说话慢悠悠的，似乎是呼吸有些不畅。
“我们是从京都来的，不知道老伯你们这里还有多少人？是否需要我们的帮助？”
听到萧炎陵的话，老人摇了摇头。
“我们这里也没几个人啦！剩下我这老头子，还有几个没了爹娘的孩子，你说你们从哪来的？”老人的耳朵似乎不太好。
萧炎陵又不厌其烦的说了一遍。老人颤巍巍的伸出手指，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们。
“京都啊！是从玉箫的京都来的？！哎呦，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呀？我们这里战事连连，早已人去楼空，荒芜渺烟了。你们来干什么？做生意，还是来打倭寇啊？”
“这位大爷，我们是路过此地，既不是做生意，也不是打倭寇，只是听闻北荒曾经也是一个富饶之地。可现在却变得如此荒芜，带着三分好奇想来见识一番。”
“哎呦，那你们可真是少年不知愁之味呀。”老人似乎话中有话，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哼哼了几声，这时，有几个小孩子从远处跑来。
他们从高高的山岗上就看到一大堆的人马往他们这边来，心里着急，想着是不是倭寇来了？
“爷爷，爷爷。”大约有三四个孩子，为首的一个也不过十几岁，其他几个估计也就五六七八岁。
“他们是什么人呐？你们要干什么？”几个孩子黑溜溜的脸颊，瘦瘦的身形，却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正防备的盯着来人。
手里还拿着鞭子，木棍，一把柴刀，萧炎陵看着他们不由得笑了。上扬的嘴角露出邪魅三分狂妄七分。不过，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好看的人。或者说，如此整齐的人站在他们的面前。不由得看呆了。
这时，顾无双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几个女眷纷纷上前。顾无双友好的对着孩子们伸出了手。
“你们好呀，小盆友，我们是远道而来的，路过这里，没有什么恶意哦，你们不用害怕。这里有一些糕饼点心送给你们吃，好不好呀？”顾无双亲自拿着一个包袱走近小孩面前。
为首最高的一个孩子直直的看着她，既不说话，也不回答。充满防备的眼中是不可思议的惊讶。
看着他黝黑的脸颊，瘦弱的身形。顾无双内心充满了怜悯和怜惜。
“你是哥哥吧？拿去，分着吃。放心哦，不要钱。”顾无双说着还眨眨眼，调皮的神情惹动了孩子。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着顾无双手里的包裹，饥饿的他们似乎能闻到里面食物的香味。
顾无双抿着唇，笑了笑，把包裹递给他们。小孩子并没有接过去，一旁的老人却走过来。
“这位夫人是好心人呐，孩子们拿着吧！谢谢夫人。”听到老人话，他们才敢伸手接过包袱。对着顾无双道了声谢，拿着包袱，他们一起跑进了破屋子里。
破败的木门“吱呀”一声差点就倒了。几个孩子没有立马打开包裹来吃食物，而是躲在门背后张望着，那露出来的眼神带着三分的天真，又带着三分的警备。
让顾无双看了心口发酸，这些孩子是坚强的，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心态依然是纯净无暇。就如同天地辽阔的山脉，清澈的溪水那般惹人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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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啊？”忽然，在漆黑的深山里发出一阵凄惨的哀叫声。一个深深的陷阱里，有两个人影正横七竖八的歪倒着。
“有没有人啊？”孟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倒霉，原本迷路在山里转悠了多时，眼见着天越来越黑，可是他们还是走不出去。
还不小心掉进了猎户挖的陷阱里。好在没有什么锋利的竹简，就是坑有点深，是猎户用来对付野猪的。
随从因为掉下来后一直被孟衡揪着衣领，说是要往上爬，折腾的体力不支终于白眼一番晕死过去。孟衡自己也晕倒过，等到在次醒来已经天黑了。
夜里的树林更加危机四伏。有奇怪的声音总是能在头顶回响。气若游丝的孟衡已经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了。
声音已经沙哑不堪，嘴唇干燥，头昏眼花。衣衫湿透满身狼狈。
“来人啊，救命啊。”难道他真的要命丧于此吗？爹，娘，沈小姐。呜呜！
“孟公子，孟公子，你在哪里？”树林里忽然传来叫唤声，还有火光人影。
“孟公子，孟公子。”沈穆清举着火把，四处张望。刚才他在人群中没有见到孟衡，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见。
于是就去他屋子看了看，行李都在。人却不在。回想今天他也是一道去了山上打猎来着。
于是去问萧韩和曹禺。
萧韩说着满脸的鄙夷，“他不是一早就回来了吗？走到一半就打退堂鼓的人，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偷懒。”曹禺也说他一早就跟他们分开了。说是不想上山要回村子。
沈穆清想了想就去告诉萧炎陵。于是他们就出来找人了。
山里不大，却有很多陷阱。
也许他们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进陷阱也不无可能。
“孟公子，你在哪里？听到了回话！”孟衡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什么，心中燃起了希望。
于是扯开喉咙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我在这里。救命啊。”
“哪里好像有动静。”有人听到了，立马转移方向来到一个大坑前。
“下面有人。”
“是孟公子吗？”
“救命。”沈穆清已经跃下陷阱，玄机也紧跟其后。
他们一左一右的将人救了上来。
“人没大碍吧？“萧炎陵皱眉看着床上一团糟的人。
低头问着刚给人医治过的顾无双。
“嗯，除了受了惊吓就是脚裸轻微骨折之外其他没什么，倒是他的随从伤的严重些。肋骨骨折，需要静养。”这下子萧炎陵的浓眉皱的更紧了。
“骨折的人明天安排他平躺，拉着走吧。”又不能半路丢掉。
“哎呀，好疼啊，你轻点。”孟衡还在哀叫，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啧啧，说什么来着，什么不愿意上山打猎受苦，哼，这下好了，苦中作乐了。”萧韩在一旁冷嘲热讽，曹禺稚嫩的脸上也是略显尴尬。
“那个，孟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次死里逃生以后会有好运的。”他眨眨眼说道。
孟衡却哭笑不得的闭上眼睛。萧韩不想在看他的哭丧脸，摔着袖子就转身离开。
曹禺脚步踌躇了一下，也没在说话的离去。本来嘛，他们是一起走的，要不是孟衡自己倔强不跟着他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能说他自讨苦吃，还要连累旁人，最惨的是他的随从。
从此一路被人抬着走，要么就是推着走。
孟衡就算再不愿意，也没法子了。其他人不是他们的仆人，自然不会听从他了。
唯一算是因祸得福的事情就是小马不能骑了，只能坐马车。
只是挤在一堆女子之间他不尴尬，别人也尴尬。
“呃，孟公子啊，你就将就跟着我们一起坐马车了，你的脚骨受伤了，我家王妃说不要随意乱走乱动，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言大娘比较是长辈多少也是有点可以照顾心的。
孟衡不想在女子面前丢面子，于是暗自吞下眼泪，默默地点头。丫丫和香儿都看着他，他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跟一群女子同在一处。
一张还算俊俏的脸颊涨的通红，特别是想出恭的时候，更加有苦难言了。
还是言大娘体贴的主动询问他，他才勉强点头。不敢看其他几位憋着笑意的姑娘，心底实在羞愧死了。第一次感觉自己真是没用。丢脸丢到女人堆里了。
除了他难受还有萧炎陵也好不到那里去。因为孟衡的加入，备用马车里的女子晚上就不能挤在一起，白天可以坐一起，可晚上休息时自然要分男女之别的。
于是除了言大娘之外丫丫和香儿红菱到了晚上就要跟顾无双一起睡。这样一来，萧炎陵只能在马车外休息了。
郁闷的他一路上都没给孟衡一个好脸色看。相反，顾无双却无比庆幸。还悄悄地跟其他几个人击掌偷笑。
言轩在晚上也会顾虑自家娘亲的名声一起进到马车里休息。顺道帮助孟衡，在他下马车方便时扶他一把或者帮他端些食物和水之类的。
就这样，他们一路北行，也算是经历了一年四季的交替，千辛万苦的终于在一个月后来到了距离北荒不远的地段。只是眼前的荒凉让他们感到心惊。
早就听说民不聊生满地荒凉，原本还不在意，亲眼所见才知道传言一点不假。
黑马在胯下不停地喷着气。空气中都是干燥的，站在高坡往下看都是寸草不生的土地。偶尔有几片青色之地也是杯水车薪而已。这种地方就算有钱也没用武之地。
“天呐。”林玉彬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人间炼狱吗？北荒不是说曾经富饶得很吗？今天这地方是不是他们走错了？
“萧王爷，我们是来错地方了吗？”四周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根本连基本的绿地都没有。
“这里应该是交界口，要翻过几座山才有平原居住地。”
“您确定？”对于他的不确信，萧炎陵也只是挑眉，面无表情的调转马头，“确不确定，去了不就知道了。”林玉彬觉得自己被坑了。
至于被谁坑了，不好说。
红菱吗？还是萧炎陵？亦或者自己！
不是自己要来的吗？沈穆清对着他笑笑，“林公子，既来之则安之，放心吧，大不了，我们原路返回。”说完也骑马离开。
“什么，原路返回？呵，沈公子，你可真心大啊？”摇头无奈的跟上去。三匹马三个出众的男子，各有千秋各有风姿。
原路返回的话当然是玩笑了。千里迢迢而来怎么可能说走就走？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要闯一闯。
一群人缓缓的进入杳无人烟之地。所到之处都是荒凉的土地，杂草丛生，颗粒无存。
“王妃，这里的地好荒凉啊，是不是好久没有人开垦了呀？”
几个女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往外看，看到的就是一片荒芜，顾无双皱着眉头，深邃的眼神幽深无限。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一见，果然非一般人类可以居住的地方。
“看样子已经荒芜好些年了，这杂草丛生没有人开垦，没有人拓荒，自然是荒芜一片。”
“那这里居住的人难道都走了吗？”都搬迁掉了吗？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饿死病死也不在少数吧？
强压住内心的苍茫，看着骑在马背上的萧炎陵，他的脸上也是毫无笑容。严肃冷峻的看着周围，紧皱的眉毛显示他此刻内心也是颇为凝重。
“王爷，在前方高坡下发现居民。不过都是一些破败的房屋，或者是临时搭建的草棚。在前面有一条河，只是河水不深只有寥寥无几的水源在流动。”前方探路的人回来了。
“那我们就先去那里。”上百人的队伍缓缓地走下山坡。在接近黄昏时刻，来到了居民所居住的地方。与其说是居民，倒不如说是游牧。
简陋破败的草棚，地面堆起的石堆，有黑色的罐子被堆放在石堆上。罐口冒着白烟，似乎在煮什么东西。
茅草屋里面出来一个银发老人，背有些驼，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看，肤色干燥，脸颊干瘪。眼神不太好的半眯着。似乎在打量来人是谁？
现在的他们什么都没有了，纵然来强盗也抢不了什么。他们吃的无非都是地上的野草，树根。喝的也就剩流淌不多的溪水了。
真要说还有点什么食物的，就是在那荒山野岭散放的几只羊群了。
以萧炎陵为首的几个人，一起翻下马，来到老者的面前。
“这位老伯，我们是途经此地的，请问？这里距离北荒还有多远？”
“你们要去北荒？这里就是北荒地界啦，只不过，距离北荒的首都还有一点路程。这方圆百里也没有什么可居住的地方。你们都是什么人呐？”老人说话慢悠悠的，似乎是呼吸有些不畅。
“我们是从京都来的，不知道老伯你们这里还有多少人？是否需要我们的帮助？”
听到萧炎陵的话，老人摇了摇头。
“我们这里也没几个人啦！剩下我这老头子，还有几个没了爹娘的孩子，你说你们从哪来的？”老人的耳朵似乎不太好。
萧炎陵又不厌其烦的说了一遍。老人颤巍巍的伸出手指，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们。
“京都啊！是从玉箫的京都来的？！哎呦，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呀？我们这里战事连连，早已人去楼空，荒芜渺烟了。你们来干什么？做生意，还是来打倭寇啊？”
“这位大爷，我们是路过此地，既不是做生意，也不是打倭寇，只是听闻北荒曾经也是一个富饶之地。可现在却变得如此荒芜，带着三分好奇想来见识一番。”
“哎呦，那你们可真是少年不知愁之味呀。”老人似乎话中有话，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哼哼了几声，这时，有几个小孩子从远处跑来。
他们从高高的山岗上就看到一大堆的人马往他们这边来，心里着急，想着是不是倭寇来了？
“爷爷，爷爷。”大约有三四个孩子，为首的一个也不过十几岁，其他几个估计也就五六七八岁。
“他们是什么人呐？你们要干什么？”几个孩子黑溜溜的脸颊，瘦瘦的身形，却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正防备的盯着来人。
手里还拿着鞭子，木棍，一把柴刀，萧炎陵看着他们不由得笑了。上扬的嘴角露出邪魅三分狂妄七分。不过，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好看的人。或者说，如此整齐的人站在他们的面前。不由得看呆了。
这时，顾无双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几个女眷纷纷上前。顾无双友好的对着孩子们伸出了手。
“你们好呀，小盆友，我们是远道而来的，路过这里，没有什么恶意哦，你们不用害怕。这里有一些糕饼点心送给你们吃，好不好呀？”顾无双亲自拿着一个包袱走近小孩面前。
为首最高的一个孩子直直的看着她，既不说话，也不回答。充满防备的眼中是不可思议的惊讶。
看着他黝黑的脸颊，瘦弱的身形。顾无双内心充满了怜悯和怜惜。
“你是哥哥吧？拿去，分着吃。放心哦，不要钱。”顾无双说着还眨眨眼，调皮的神情惹动了孩子。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着顾无双手里的包裹，饥饿的他们似乎能闻到里面食物的香味。
顾无双抿着唇，笑了笑，把包裹递给他们。小孩子并没有接过去，一旁的老人却走过来。
“这位夫人是好心人呐，孩子们拿着吧！谢谢夫人。”听到老人话，他们才敢伸手接过包袱。对着顾无双道了声谢，拿着包袱，他们一起跑进了破屋子里。
破败的木门“吱呀”一声差点就倒了。几个孩子没有立马打开包裹来吃食物，而是躲在门背后张望着，那露出来的眼神带着三分的天真，又带着三分的警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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