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庭审辩护_囚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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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庭审辩护

  千千囚湖!

  此为防盗章,购买40%的VIP章节就能正常阅读她面露吃惊:“就这样?”

  窗外传来喜鹊的啼叫,他牵扯手脚的锁链,费力的旋过身,蒙着黑色眼罩的脸,顺着声音面向被树荫遮挡的窗台。

  “这房间太沉闷,独处太久,担心话也不会说了。”

  现代的人精神世界丰富,整天吃喝玩乐,不是手机就是电脑,几个人受得了幽禁的日子。

  但是许任文曾说过,不能跟被绑架者聊天谈心,不能告诉他所处地理位置,更不能无意中透露身份,这对他对自己都不利。

  她重新坐下,敷衍地说:“你唱首歌吧,我听着。”

  他颇为意外:“我只会唱粤语歌,你可能不喜欢听。”

  “没关系,我能听懂一点粤语。”

  方奕旸问:“你想听哪首?”

  许温岚回答:“听你最喜欢的歌。”

  “我最喜欢的是陈奕迅的歌。”他低下头颅,讪讪地笑,“话说,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清唱。”

  她嘴角不由上扬:“刚好我做你第一个。”

  说完,她懊悔地咬下舌头,这话过于暧昧了。

  方奕旸好似没有多想,像担心外头的人听见,压低嗓音开始清唱。

  粤语有九声,九声频繁变换,像是歌曲的换调。

  他谈吐温和,音色醇厚,单单寻常的说话,就跟人极好的享受,更别提清唱舒缓的情歌。

  她勉勉强强的,听懂他唱的几句词。

  “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咀巴却在养青苔……大动作很多,犯下这些错。搏人们看看我算病态麽,你当我是浮夸吧。”

  待他唱完后,她由衷夸赞:“你唱的是《浮夸》吧。果然原版粤语更有韵味。歌词好像讲的是,小人物对命运的不甘。这个世界,幸运儿很少。”

  方奕旸勾唇笑了笑:“有句话我一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许温岚诧异地看他一眼。

  像他被囚禁绑架的状况,说出这话不合时宜,毕竟他的命握在别人的手里。

  许温岚看了下手表,居然聊了半个小时。

  她坐起身:“我回去了。”

  他点点头,随着她的步子,清俊的下半脸,准确无误的朝向她,“目送”她缓缓关上房门。

  门缝合拢的那一刻,他极好看的薄唇翕动,要跟她说些什么。

  许温岚没能听清,看着禁闭的房门,摇晃下脑袋,跟自己说:“算了,不重要。”

  她要与这个男人保持距离,下午送饭还是让她哥来吧。

  廖哥不仅爱抽烟,还跟许任文一样,赌瘾非常重,天天拽着许任文和胡飞打牌。

  许温岚被迫揽下做饭的杂事,廖哥忙着打牌也不计较伙食了。

  发觉冰窖的存货所剩无几,许温岚来到他们打牌的树荫下,跟许任文说:“家里没多少菜了,我去市集买些过来。”

  “买个卵,你就在这待着,哪也不准去。”廖哥突然爆粗口,“阿飞你明天乘船去买。”

  许温岚一言不发的离开,懒得与粗人计较。

  廖哥还是极度不信任她,怕她翻脸报警,手机电脑不让她碰一下,连船伐都没收了。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慢慢耗。

  三个大男人食量很大,许温岚不得不晚上加餐,在厨房加菜时,无意识的哼起《浮夸》。

  “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屋村你住哪一座。情爱中,工作中,受过的忽视太多,自尊已饱经跌堕,重视能治肚饿。”

  她恍然的想,平凡又普通的人,应当是自己。而天之骄子就是说,方奕旸这类型的男人。

  他对她唱这首歌,不像在暗讽她吗?

  虽然知道他没这个意思,但是穷了二十多年的老百姓,那一刻无比仇富。

  胡思乱想间,她握刀的手一偏,左手的中指被切开一道口子。

  伤口流出血液溢满中指,指甲像涂上猩红的指甲油,散发的血腥味充斥鼻息。

  神经后知后觉的放大感官,钻心尖锐的疼痛由脑髓传递全身,身躯难以抑制的蜷缩,倒在垃圾桶边呕吐起来。

  已经不记得厌血,是从哪一天开始,她也在潜意识的拼命忘记。

  当晚,她梦见自己穿白大褂,身边围绕着指指点点的陌生人。

  “你不是医生!”一个女人鬼哭狼嚎的拽着她的白大褂,“是刽子手!是恶魔!”

  她很想跟这个女人解释,张开的嘴却没法发出声音。

  低头一看,她白大褂满是血腥,衣角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地上汇聚成一汪血泉。

  她从梦里惊醒回神,迷茫的盯着幽暗的房顶。

  睡到大半夜,被褥被踢了一大半,床铺凉飕飕的,她翻转过身,把脸趴在枕头上,眼皮干涩的难受。

  她真是刽子手吗?

  ……

  连续两晚没睡好,许温岚精神欠佳,揉着眼皮刚要下楼,突然听到沉重的扑通声,声响正是方奕旸的房间传来的。

  许温岚昨夜没去送饭,想一想,决定进去看看情况,推门一看,见方奕旸倒在床铺下,粗壮的链子簌簌作响。

  “你怎么了?”许温岚担心地问,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嘴唇没一丝血色。

  “没事,我的腿麻了。”方奕旸低垂着头颅,揉搓膝盖。

  许任文相对来说还算是有点仁慈,一天三次会放他去客房的侧间上厕所。但链子的长度只够小范围走动,几天没运动肯定会腿麻的。

  许温岚想扶他起身,手伸过去刹那,忽然后悔了。

  万一他跟上次一样,拿刀子对着她怎么办?

  没等她抽身,方奕旸的大手裹紧她的小手,就着她的支撑立起身,站起来竟比一米七的她足足高一个头。

  接着,他颀长的身躯一个倾斜,全身覆盖在她的身上。

  胡飞今晚喝了四五瓶啤酒,打牌时直接在沙发睡下了,半夜被膀胱的尿憋醒,撒了泡尿后上楼回卧房,突然想起廖哥要他每晚睡觉前检查方奕旸的房间。

  此时,他浑圆的胖脸醉得通红,揉揉眼皮,才发现房间有台灯的光亮,满是诧异的说:“咦,是谁开的?问你话呢!”

  捆绑方奕旸脚的铁链的长度,完全不够他走到桌边。然而,这间狭小的房间除方奕旸之外,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方奕旸横卧在床上,像被刚醒似的,朦胧的声音透着困意:“我看不见谁进来过,可能送饭的忘记关了。”

  一般送饭的是许温岚,他这么表达,似乎连谁给他送饭搞都不清楚。

  “嗤,原来是那小妞。”胡飞走到桌前,看了眼方奕旸的床,没瞧出什么异样,学廖哥的口气,大着嗓门发出警告,“在老子的地盘老实点,要是发现你有小动作,等拿到赎金就要你的命。”

  他顺手关上台灯的按钮,打个酒嗝回屋睡觉了。

  室内安静后,许温岚从隆起的被褥钻出身,脸颊浮起两团红云,幸亏那人蒙着眼睛看不见。

  就在方才,方奕旸将许温岚拉进被窝里,单薄的棉被遮盖住她的存在。

  她担心胡飞看出点破绽,被迫搂住方奕旸的腰身,与成年男人紧紧挨着,感知薄薄衣料透出的体温,面颊仿佛被点燃般发热滚烫。

  靠的太近了,她还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砰砰砰,乱了她的心神。

  他的手碰到她柔软的头发,有意无意地穿进发丝间抚顺,像安抚她惊惧的心灵似的。

  胡飞离开后,许温岚立即跳下床:“我回去了。”

  他轻轻嗯了声,忽然说:“我发现,你的长发及腰,肯定很美。”

  她转头看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瞧不清他的全脸,却能想象绵言细语的话,是如何从他唇齿吐出来的。

  “如果没戴眼罩,我最想做的就是,看一眼你的长发。”

  ……

  廖哥这几天毛毛躁躁,随时处于掀桌的炸毛状态,时不时臭骂许任文几句。这暴躁的举动没针对性,无非是找个出气筒罢了。

  许温岚从她哥那里了解,维特行踪诡秘,没有固定手机号码,一直是廖哥主动联系他。维特复制走了录像,临走前没通知,这两天也没有消息,就跟凭空消失似的。

  廖哥怀疑维特没把绑架当回事,或者他们被维特给卖了,维特自己拿录像换了钱。唯独没有想到,有可能维特被警察抓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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