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街头战斗
钱程看起来没什么顾虑，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对方似乎终于等不及了。饭铺外，一群人挎着刀剑，杀气腾腾地从街边走出来。
周围路人敏锐地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纷纷四散躲开。
外面放哨的随从回头向屋里打信号。大公主急忙又看向钱程。
钱程不止何时把包里的长短刀剑也都拿了出来，正摆弄着一把异域风格颇为浓厚的长弓。
“快，快护驾！”旁边，霍光急匆匆地喊道。
听到这话，一旁还在疑惑的食客们齐齐抱头鼠窜而去，看起来早就不是第一次见到贵戚械斗的场面了。
她的随从倒是很尽责，听到吩咐，有人就拔出剑，要去外面拦截。
“等等。”钱程出声制止。
“还没到时候？”大公主问。
“和打仗一样，越早把士兵都投入战场，就越吃亏。”钱程说：“既然敢在这里拦截，肯定是有备而来的。我们贸然出去，就上了当了。”
大公主看了看霍光。后者似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一副茫然的样子。
“按他的吩咐来吧。”她说。
众侍卫看起来也不太想贸然冲出去，听到她的话，都没什么意见。
没等他们继续请示，钱程站起身，拿起了弓。
“来者有几人？”他问。
“这边十二个人。”有人回答。
钱程拨了拨地上的箭羽，拔出九支细箭。
“我解决这边。”
大公主欲言又止，众人都看着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那群人已经快步走到街口，有人冲这边拉开了弓。
“诸位，报恩就在此时！”领头的人大喊。
“杀贼！”众人大呼着一拥而上。
钱程捏着一支箭，手里又夹着两支，信步走到门前，向一旁侧了侧身，闪过两支飞来的箭矢。手上已经发力，趁势推开短弓，转眼间射出三箭。
那个向他射箭的人脖子上瞬间穿出个窟窿，立仆倒地。旁边一个拉弓的人胸口中了一箭，手里的箭矢打着转弹飞出去。领头的人正想回头看，被一箭插在头颅侧面，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
剩下的人继续向前扑来，钱程站在原地，重复着拉弓、松手的动作。拿着弓的人和冲的最快的人接连毙命，剩下的人急忙向两边跑，寻找藏身之处，不敢出来了。
钱程回到屋内，看见那两人还是紧张，索性拿起碗，又吃了两口。
“你怎么知道九支箭就够了的？”霍光突然问。
“燕赵那边的游侠，以前和我们打过不少架。”钱程说：“他们什么时候会跑，我也是很清楚的了。”
“好……好厉害。”对方没来由地感慨。
“弓箭容易显出威力而已。”钱程回答：“边郡的小规模交战，一个好弓手，能灭掉对面一整队人。要是格斗的话，就麻烦多了。”
“我觉得我哥也就这样了。”她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我觉得……也没哪些游侠没事儿找你哥麻烦吧……”
正说着，房屋后面，也传来了喊叫和砸门的声音。
“可以了。”钱程说。
他拿起一根拴着木哨的箭，随手射出。
尖厉的呼啸声中，不远处那座楼上，突然骚动起来。
几声闷响后，一面木墙突然炸开。五彩的魔力闪光迸出缺口，有什么东西随着木屑和杂物，重重摔了下来。大公主探出头，发现那里躺着小半个人。只剩下右上部的躯干，手里还攥着把断开的弩。
钱程急忙把她推回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箭擦着刚才的位置飞了过去，正好射在柱子上，砰地一声扎了进去，箭羽还在颤动着。
大公主吓了一跳。
“我们往哪走？”她急忙问。
“那个灌木丛后也有人。等我清理下。”钱程说着，指了指另一边，又回头叮嘱道：“请霍郎中一定要保护好大公主。”
“放心，我一定尽职尽责。”对方急忙保证，随即站到大公主身前。
她转头看了看周围，却发现侍卫们已经自行进入了各自位置，不用她再命令，一时又愣了片刻。
那边，钱程往外迈出半步，又急速撤回来。果然有支粗短的弩箭破空而来，擦着他的衣摆打到地上。
钱程立刻转身闪出，顺着风声传来的方向连射两箭。灌木丛后传出一声闷响，便没了动静。
“快，走了！”钱程催促道。
然而屋里，那支弩矢弹了下，一路滑到霍郎中脚边，吓得她本能地往后跳了半步，差点撞在公主身上。
“我哥一定会打死你们的……”她眼见自己又失态，急的快要哭鼻子了。
钱程只好打着手势，让侍卫去开路。那些人都是行伍中选来，懂得他的意思，随即麻利地行动起来，簇拥着她们两人迅速离开。
大公主回过头，看见钱程落在最后，用让人眼花的速度拉弓。这个距离对他来说没什么压力，几乎每箭必殪一人。地上的箭矢迅速减少，追来的敌人也接二连三地倒毙。
剩下的人逡巡不敢前，一路人都被挡在街角后。
“真是勇士啊。”大公主感慨道：“前些天听人说，他在西域号称‘落雁’，果然名不虚传啊。”
“就是他？”霍光也回过神来：“我倒是听红侯的孙女说过。她在街上玩的时候，听到说书人在传唱此人的事迹。她还想找我哥打听这个人。”
“孙女……”大公主沉吟了片刻：“她父亲就是那个喜欢《诗经》、天天看书的刘辟强？”
“是的。”
那边，钱程射完了箭，趁敌人不敢露头，向这里跑来。
大公主一边快步小跑，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落雁亦惊人啊。”她赞扬道。
霍光默不作声。
前方又传来刀剑相击声。前锋的侍卫已经和拦路贼人交上了手。
钱程追上队伍，从一个侍卫手里接过箭囊，挎在腰上。
“这边！”他向右招呼着。
众人簇拥着二位贵人，又急忙转弯。一连跑过两条街道，正好碰到阿蒂拉从另一边赶来会和。他们这才稍稍停下，观察周围动静。
钱程去和阿蒂拉交谈了几句，又给她换了武器——她手里的长剑，头部断了一截，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大公主看到他背后，还背着之前那张长弓，一时有些好奇。
“不碍事么？”她说：“用不到就丢掉吧。”
“这可舍不得丢。”钱程回头，笑着答道。
他又朝阿蒂拉挥挥手。对方随即又单独转到街角后消失了。
钱程看了看周围。有人刚刚在这里劈柴，斧头和木料都还丢在地上。钱程顺手捡起斧头，也插在腰间。
“这里还不行。我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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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终于等不及了。饭铺外，一群人挎着刀剑，杀气腾腾地从街边走出来。
周围路人敏锐地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纷纷四散躲开。
外面放哨的随从回头向屋里打信号。大公主急忙又看向钱程。
钱程不止何时把包里的长短刀剑也都拿了出来，正摆弄着一把异域风格颇为浓厚的长弓。
“快，快护驾！”旁边，霍光急匆匆地喊道。
听到这话，一旁还在疑惑的食客们齐齐抱头鼠窜而去，看起来早就不是第一次见到贵戚械斗的场面了。
她的随从倒是很尽责，听到吩咐，有人就拔出剑，要去外面拦截。
“等等。”钱程出声制止。
“还没到时候？”大公主问。
“和打仗一样，越早把士兵都投入战场，就越吃亏。”钱程说：“既然敢在这里拦截，肯定是有备而来的。我们贸然出去，就上了当了。”
大公主看了看霍光。后者似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一副茫然的样子。
“按他的吩咐来吧。”她说。
众侍卫看起来也不太想贸然冲出去，听到她的话，都没什么意见。
没等他们继续请示，钱程站起身，拿起了弓。
“来者有几人？”他问。
“这边十二个人。”有人回答。
钱程拨了拨地上的箭羽，拔出九支细箭。
“我解决这边。”
大公主欲言又止，众人都看着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那群人已经快步走到街口，有人冲这边拉开了弓。
“诸位，报恩就在此时！”领头的人大喊。
“杀贼！”众人大呼着一拥而上。
钱程捏着一支箭，手里又夹着两支，信步走到门前，向一旁侧了侧身，闪过两支飞来的箭矢。手上已经发力，趁势推开短弓，转眼间射出三箭。
那个向他射箭的人脖子上瞬间穿出个窟窿，立仆倒地。旁边一个拉弓的人胸口中了一箭，手里的箭矢打着转弹飞出去。领头的人正想回头看，被一箭插在头颅侧面，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
剩下的人继续向前扑来，钱程站在原地，重复着拉弓、松手的动作。拿着弓的人和冲的最快的人接连毙命，剩下的人急忙向两边跑，寻找藏身之处，不敢出来了。
钱程回到屋内，看见那两人还是紧张，索性拿起碗，又吃了两口。
“你怎么知道九支箭就够了的？”霍光突然问。
“燕赵那边的游侠，以前和我们打过不少架。”钱程说：“他们什么时候会跑，我也是很清楚的了。”
“好……好厉害。”对方没来由地感慨。
“弓箭容易显出威力而已。”钱程回答：“边郡的小规模交战，一个好弓手，能灭掉对面一整队人。要是格斗的话，就麻烦多了。”
“我觉得我哥也就这样了。”她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我觉得……也没哪些游侠没事儿找你哥麻烦吧……”
正说着，房屋后面，也传来了喊叫和砸门的声音。
“可以了。”钱程说。
他拿起一根拴着木哨的箭，随手射出。
尖厉的呼啸声中，不远处那座楼上，突然骚动起来。
几声闷响后，一面木墙突然炸开。五彩的魔力闪光迸出缺口，有什么东西随着木屑和杂物，重重摔了下来。大公主探出头，发现那里躺着小半个人。只剩下右上部的躯干，手里还攥着把断开的弩。
钱程急忙把她推回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箭擦着刚才的位置飞了过去，正好射在柱子上，砰地一声扎了进去，箭羽还在颤动着。
大公主吓了一跳。
“我们往哪走？”她急忙问。
“那个灌木丛后也有人。等我清理下。”钱程说着，指了指另一边，又回头叮嘱道：“请霍郎中一定要保护好大公主。”
“放心，我一定尽职尽责。”对方急忙保证，随即站到大公主身前。
她转头看了看周围，却发现侍卫们已经自行进入了各自位置，不用她再命令，一时又愣了片刻。
那边，钱程往外迈出半步，又急速撤回来。果然有支粗短的弩箭破空而来，擦着他的衣摆打到地上。
钱程立刻转身闪出，顺着风声传来的方向连射两箭。灌木丛后传出一声闷响，便没了动静。
“快，走了！”钱程催促道。
然而屋里，那支弩矢弹了下，一路滑到霍郎中脚边，吓得她本能地往后跳了半步，差点撞在公主身上。
“我哥一定会打死你们的……”她眼见自己又失态，急的快要哭鼻子了。
钱程只好打着手势，让侍卫去开路。那些人都是行伍中选来，懂得他的意思，随即麻利地行动起来，簇拥着她们两人迅速离开。
大公主回过头，看见钱程落在最后，用让人眼花的速度拉弓。这个距离对他来说没什么压力，几乎每箭必殪一人。地上的箭矢迅速减少，追来的敌人也接二连三地倒毙。
剩下的人逡巡不敢前，一路人都被挡在街角后。
“真是勇士啊。”大公主感慨道：“前些天听人说，他在西域号称‘落雁’，果然名不虚传啊。”
“就是他？”霍光也回过神来：“我倒是听红侯的孙女说过。她在街上玩的时候，听到说书人在传唱此人的事迹。她还想找我哥打听这个人。”
“孙女……”大公主沉吟了片刻：“她父亲就是那个喜欢《诗经》、天天看书的刘辟强？”
“是的。”
那边，钱程射完了箭，趁敌人不敢露头，向这里跑来。
大公主一边快步小跑，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落雁亦惊人啊。”她赞扬道。
霍光默不作声。
前方又传来刀剑相击声。前锋的侍卫已经和拦路贼人交上了手。
钱程追上队伍，从一个侍卫手里接过箭囊，挎在腰上。
“这边！”他向右招呼着。
众人簇拥着二位贵人，又急忙转弯。一连跑过两条街道，正好碰到阿蒂拉从另一边赶来会和。他们这才稍稍停下，观察周围动静。
钱程去和阿蒂拉交谈了几句，又给她换了武器——她手里的长剑，头部断了一截，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大公主看到他背后，还背着之前那张长弓，一时有些好奇。
“不碍事么？”她说：“用不到就丢掉吧。”
“这可舍不得丢。”钱程回头，笑着答道。
他又朝阿蒂拉挥挥手。对方随即又单独转到街角后消失了。
钱程看了看周围。有人刚刚在这里劈柴，斧头和木料都还丢在地上。钱程顺手捡起斧头，也插在腰间。
“这里还不行。我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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