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女巫的幸福
钱程到了地方，就打发女巫去做些琐碎工作。他自己，则去周围巡查了。
女巫看了看夏洛特，想了想，还是和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陛下。”她提起裙子，躬了躬身：“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们应该在宴会上见过面。”
“我记得你，索菲娅·冯·卡里尔斯小姐。”夏洛特温和地回答：“我们最近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博拉尼亚公爵的宴会上。”
“感谢您还记得我。”索菲娅有些感慨地说：“不是每个国王和女王都有这么好的记忆力。”
“这是我职责的要求。”夏洛特回答。
说完，她看了看索菲娅，略微顿了下，又诚恳地建议道：“我之前听说过你所属的组织，但没有想到，这次来帮忙的是你。”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她摇着头说：“但与魔鬼之类的异界生物交易，是非常危险的。既然有这个机会，还是归于正信更好。这不仅是信仰问题，也关系到你自己的安全。如果有实在难以克服的困难，我可以给予你帮助。”
“……”
索菲娅看了看远处不断变幻着诡谲光芒的沙墙，和墙边忙活着的大鸟，一瞬间产生了些荒诞感。
她犹豫片刻，抱着对夏洛特态度的感激，还是开口提醒。
“这些……其实也是我想对您说的。”她小声说：“这堵墙，并不是您自己的吧？”
“不是。”夏洛特如实回答。
索菲娅又抬头看了看半空中。那里飘荡着层层叠叠的金色光芒，如同实质般充斥着大半天穹，只是光芒略有些暗淡：“之前，你被教廷绝罚，对这里也有影响吧？”
“影响不算太大。”夏洛特说：“教会的决定完全基于世俗利益。我相信自己的选择。”
“不，我的意思是，你也不需要采用这种方式。”索菲娅指了指周围：“加拉西亚教会和支持你的信徒们，足以提供强大的保护。”
“虽然我说这话，可能无法让你信服，但你并不需要依赖这种巫术。哪怕我们，都会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尽量减少与这些生物的接触——和祂们交易是非常危险的。”
“我没有和谁交易啊。”夏洛特奇怪地说。
“这是他主动给我的，而且也不和神灵的庇护冲突。”她指了指头顶：“我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
“就是不冲突，才更可怕……”索菲娅担忧地看着围在一周、却神奇地与金色光芒共存的墙壁。
她突然回想起，刚才进入这里的时候，是夏洛特自己打开了围墙。而且，她一直采用的称呼，也过于没有敬意了。
索菲娅不敢继续再问了。她总觉得，情况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而夏洛特，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不用这么担忧。”夏洛特见状，主动安慰道：“对你来说，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一个回到正常生活的机会。”
“正常生活……”索菲娅苦笑了下：“我的家人暂时生活无忧，我也没什么愿望了。教会说女巫是魔鬼的情妇，但我实在不想改去当贵族的情妇。”
“你可以为了正常生活，先尝试努力下。”夏洛特建议道。
“首先，我得有努力的机会。”索菲娅苦笑：“想要获得收入，除了依靠遗产，并没有其他好办法了。就算我愿意去学，工匠行会也不收我。而经商的资金和人脉，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对我来说，仅有的工作机会，也就是去当女仆或者娼妇了。”
“这可能确实……难以接受。”夏洛特没办法反驳，只好说道。
“哪怕单纯为了获得长些。”索菲娅耸耸肩：“虽然和魔鬼打交道很危险，但总比和老鸨、客人打交道安全。至于给大贵族当女仆……您知道的，如果大魔鬼都像贵族们那样毫不遮掩，祂们肯定招揽不到信众的。”
“或许你可以去东边。”夏洛特说：“那里有一些像你这样的女性，也能得到的工作机会。”“真的安全么……”索菲娅看起来有些担忧。
“去凉州就行，更东边的话，就不好说了。”夏洛特看起来没理解她的担心，解释起来：“当然，也不是皇帝故意敌视女性。实际上，她对所有平民都差不多。”
“按理说，皇帝和国王，还有那些足够聪明的大领主，应该对平民更加友善才对。”索菲娅说：“我当初想找杀害我们父亲的领主报仇，但他在民众面前，表现得非常慷慨正直。仆人和农夫都不愿意配合我，我连进入他庄园的机会都没找到。”
“时间长了，我也没有报仇的动力了。”她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从哪里得知贵族们对待他人时的邪恶么？就是我的父亲。和他相比，领主至少还愿意表演一下。”
“所以我有些奇怪，大皇帝是怎么想的。”
“大皇帝的权势不是我们这里的国王和皇帝们能比的。”夏洛特解释道：“大皇帝不需要平民的帮助，来和贵族们对抗。”
“这真令人难以理解。”索菲娅摇摇头。
“要知道，在他们那里，大皇帝就是神。神并不关心凡人的反对，也不需要凡人的支持。”夏洛特说：“神不在乎。”
“可大皇帝终究不是神。”索菲娅叹了口气：“这个王朝，最终会被贵族们瓜分、瓦解吧。”
夏洛特看起来不太相信，不过也没有较真反驳，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索菲娅见状，又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友善？”
“我们的客户们，对同样与魔鬼合作的我们，也依然是傲慢的态度，哪怕他们自己同样在异界生物面前卑躬屈膝。”
“我们不是……好人。”她斟酌了下用词，说道。
“可能，我们都是因为家族，吃过苦头的人。”夏洛特说：“有位哲学家说，你不想遭遇的事情，就不要施加到别人身上。我觉得这很有道理。”
“而且，你起码不是真正意义的坏人。”她笑了笑：“否则他不会带你来的。”
不会带来这里的话，那她……
夏洛特语气温和，话语也很轻松，但索菲娅一下又不敢继续想了。
“总之，这里是安全的。”夏洛特再次安慰道：“不用太紧张，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还有你追求幸福的权力。”
“追求幸福……”索菲娅嗫喏着。
正想着，钱程又飞了回来，远远抱怨着：“让你来干活，你怎么只顾着聊天了？”
“是我找她谈话的。”夏洛特应付道。
钱程拍了拍头，没再说什么。
“好吧，你还有什么事情么？”他转头问道。
索菲娅看着他责怪的态度消失，突然觉得这家伙也有些意思。
她放松了些，又想起夏洛特刚才的话，心底没来由地浮现出古怪的念头。
她抬起头看着对方高大的身影，径直开口道：“我有个愿望，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愿意了？”大鸟看起来比她自己还惊讶：“你想要什么？”
——这可能是疯狂的首领都想不到的事情。但索菲娅现在，没什么追求，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太在意的了。
“我想要你来当我的丈夫。”索菲娅露出笑容，在对方面前第一次挺直身，直截了当地说。
““不行！””男女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拒绝。
“哎——？”
PS1：想写点更“奇幻”的场面。一方面练练手，一方面应该也好看些。
几百个骑士老爷在泥地里摔跤，肯定没几百个奇幻种彼此攻击，或是几百个星球互相交战场面精彩。
这方面，这本书好像就朴实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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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看了看夏洛特，想了想，还是和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陛下。”她提起裙子，躬了躬身：“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们应该在宴会上见过面。”
“我记得你，索菲娅·冯·卡里尔斯小姐。”夏洛特温和地回答：“我们最近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博拉尼亚公爵的宴会上。”
“感谢您还记得我。”索菲娅有些感慨地说：“不是每个国王和女王都有这么好的记忆力。”
“这是我职责的要求。”夏洛特回答。
说完，她看了看索菲娅，略微顿了下，又诚恳地建议道：“我之前听说过你所属的组织，但没有想到，这次来帮忙的是你。”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她摇着头说：“但与魔鬼之类的异界生物交易，是非常危险的。既然有这个机会，还是归于正信更好。这不仅是信仰问题，也关系到你自己的安全。如果有实在难以克服的困难，我可以给予你帮助。”
“……”
索菲娅看了看远处不断变幻着诡谲光芒的沙墙，和墙边忙活着的大鸟，一瞬间产生了些荒诞感。
她犹豫片刻，抱着对夏洛特态度的感激，还是开口提醒。
“这些……其实也是我想对您说的。”她小声说：“这堵墙，并不是您自己的吧？”
“不是。”夏洛特如实回答。
索菲娅又抬头看了看半空中。那里飘荡着层层叠叠的金色光芒，如同实质般充斥着大半天穹，只是光芒略有些暗淡：“之前，你被教廷绝罚，对这里也有影响吧？”
“影响不算太大。”夏洛特说：“教会的决定完全基于世俗利益。我相信自己的选择。”
“不，我的意思是，你也不需要采用这种方式。”索菲娅指了指周围：“加拉西亚教会和支持你的信徒们，足以提供强大的保护。”
“虽然我说这话，可能无法让你信服，但你并不需要依赖这种巫术。哪怕我们，都会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尽量减少与这些生物的接触——和祂们交易是非常危险的。”
“我没有和谁交易啊。”夏洛特奇怪地说。
“这是他主动给我的，而且也不和神灵的庇护冲突。”她指了指头顶：“我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
“就是不冲突，才更可怕……”索菲娅担忧地看着围在一周、却神奇地与金色光芒共存的墙壁。
她突然回想起，刚才进入这里的时候，是夏洛特自己打开了围墙。而且，她一直采用的称呼，也过于没有敬意了。
索菲娅不敢继续再问了。她总觉得，情况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而夏洛特，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不用这么担忧。”夏洛特见状，主动安慰道：“对你来说，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一个回到正常生活的机会。”
“正常生活……”索菲娅苦笑了下：“我的家人暂时生活无忧，我也没什么愿望了。教会说女巫是魔鬼的情妇，但我实在不想改去当贵族的情妇。”
“你可以为了正常生活，先尝试努力下。”夏洛特建议道。
“首先，我得有努力的机会。”索菲娅苦笑：“想要获得收入，除了依靠遗产，并没有其他好办法了。就算我愿意去学，工匠行会也不收我。而经商的资金和人脉，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对我来说，仅有的工作机会，也就是去当女仆或者娼妇了。”
“这可能确实……难以接受。”夏洛特没办法反驳，只好说道。
“哪怕单纯为了获得长些。”索菲娅耸耸肩：“虽然和魔鬼打交道很危险，但总比和老鸨、客人打交道安全。至于给大贵族当女仆……您知道的，如果大魔鬼都像贵族们那样毫不遮掩，祂们肯定招揽不到信众的。”
“或许你可以去东边。”夏洛特说：“那里有一些像你这样的女性，也能得到的工作机会。”“真的安全么……”索菲娅看起来有些担忧。
“去凉州就行，更东边的话，就不好说了。”夏洛特看起来没理解她的担心，解释起来：“当然，也不是皇帝故意敌视女性。实际上，她对所有平民都差不多。”
“按理说，皇帝和国王，还有那些足够聪明的大领主，应该对平民更加友善才对。”索菲娅说：“我当初想找杀害我们父亲的领主报仇，但他在民众面前，表现得非常慷慨正直。仆人和农夫都不愿意配合我，我连进入他庄园的机会都没找到。”
“时间长了，我也没有报仇的动力了。”她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从哪里得知贵族们对待他人时的邪恶么？就是我的父亲。和他相比，领主至少还愿意表演一下。”
“所以我有些奇怪，大皇帝是怎么想的。”
“大皇帝的权势不是我们这里的国王和皇帝们能比的。”夏洛特解释道：“大皇帝不需要平民的帮助，来和贵族们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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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他们那里，大皇帝就是神。神并不关心凡人的反对，也不需要凡人的支持。”夏洛特说：“神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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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看起来不太相信，不过也没有较真反驳，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索菲娅见状，又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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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好人。”她斟酌了下用词，说道。
“可能，我们都是因为家族，吃过苦头的人。”夏洛特说：“有位哲学家说，你不想遭遇的事情，就不要施加到别人身上。我觉得这很有道理。”
“而且，你起码不是真正意义的坏人。”她笑了笑：“否则他不会带你来的。”
不会带来这里的话，那她……
夏洛特语气温和，话语也很轻松，但索菲娅一下又不敢继续想了。
“总之，这里是安全的。”夏洛特再次安慰道：“不用太紧张，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还有你追求幸福的权力。”
“追求幸福……”索菲娅嗫喏着。
正想着，钱程又飞了回来，远远抱怨着：“让你来干活，你怎么只顾着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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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程拍了拍头，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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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娅看着他责怪的态度消失，突然觉得这家伙也有些意思。
她放松了些，又想起夏洛特刚才的话，心底没来由地浮现出古怪的念头。
她抬起头看着对方高大的身影，径直开口道：“我有个愿望，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愿意了？”大鸟看起来比她自己还惊讶：“你想要什么？”
——这可能是疯狂的首领都想不到的事情。但索菲娅现在，没什么追求，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太在意的了。
“我想要你来当我的丈夫。”索菲娅露出笑容，在对方面前第一次挺直身，直截了当地说。
““不行！””男女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拒绝。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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