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军团人 中_剑与魔法与东方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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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军团人 中

  吕荹说,她在和那些士卒打交道的时候发现,乌尼亚士卒对于自己归属的理解,大致分为两种。

  一些士卒来自传统村社,他们心目中,家乡就是自己村子所在的那个领地。但和吕荹预料的不同,这些人虽然也来自农夫家庭,但并不怎么眷恋家乡。

  他们充其量,可能也就是对本村的熟人有些感情,对家园所在的领地本身,并不是特别热心。除了怀念关系友善的村社老邻居,他们也不怎么在乎迁徙。往往只要允诺让几个关系好的家庭一起搬家,他们就会主动接受整编,很少见牵挂故土的。

  这和贵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地小贵族也有不少加入了军队。吕荹发现,这些人对于家乡和祖地,就热情的多。贵族们通常会和春秋的士大夫一样,直接把封地当做氏。无论走到哪儿,都会特别自豪地把姓氏展示出来,显示自己的归属。

  吕荹说,她怀疑所谓“安土重迁”,安的不是当地的风土,而是自己的田地。汉朝平民不喜欢迁徙,也不是有精神上的特异之处,是自己的身家财产和社会关系都在这里。

  中原的农耕生活,很依赖群体互助,依赖常年打理的熟田和水利。如果离开,那就失去了生存的依靠,失去数代人的积累,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了。

  而在西洲这地方,田地本来就不是这些农奴的。他们经常被贵族当做牲畜,随意驱赶。他们的耕种、经营,也相当粗放。就算换个地方,找个随处都是的、没人要的地,也能很快生存下来。所以,虽然也有家乡和亲故的概念,但他们对于故乡的情绪,就比中原人弱上很多。只有那些确实有领地的贵族老爷,才算有更明确的概念。

  这么一想,草原上游牧的戎狄,家乡意识淡薄也是必然的。他们赶着羊群,就把全部财产带走了,只有阴山这类特别丰饶的地方,才能让他们产生家乡意识,甚至成为一个游牧民中的文化符号。

  依次类推,相比其他杂胡部落,匈奴本部长久以来有种田、定牧的习惯,他们对祖先故地那种莫名其妙的执着,或许也是由此而来。

  这些只是她好奇之下总结的理论,但之后的各种现象,就更有意思了。

  吕荹等人发现,这些来自土人村社的士兵,在参军之后,就渐渐有了更大的“故乡”意识。原本他们只有大概的领地观念,但现在,因为士兵都是按县来征召,使得他们渐渐放弃了原先模糊的地域标准,开始按照严格的户籍划分,来区别“老乡”和“外乡人”。

  吕荹去的那支新兵队,有些乌尼亚士兵来自一个叫“海耶泽克”的领地。不过,原本的领主已经被凉州驱逐,当地设立了新的“海泽县”,给归顺的土人授予户籍,重新划分田界。

  结果,这才一年的时间,当地士兵就形成了新的家乡观念和自我意识。

  你问他们家乡是哪里,他们原本会回答自己是某某村的。而现在,他们会说自己是海泽县人。这些人甚至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开始和隔壁县的乌尼亚士兵互相攀比。

  乌尼亚偏远地区,各个部族和村社之间,好勇斗狠的习惯还没有完全消失。每次出去剿匪作战,海泽县这几个人都十分勇敢,有时甚至过于莽撞。

  吕荹很好奇,问他们原因,他们就说是为了证明,海泽县的人才是最好的勇士。

  至于为什么要用这个刚设立没几年、完全是官府人为划出来的边界,来区分哪里的人更英勇,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官府让大家第一次有了个明确的内外界线,那就这么区分呗,没有为什么。

  在海泽县,有些人还按照当地古老习惯,用当地水边的一种树木,雕刻护身符,祈祷当地的守护灵给自己带来好运。守护灵的形象,本来是个身缠枝叶的妇人,然而这一批士兵普遍手残,刻的守护灵都没个人样。最后他们索性放弃治疗,直接把当地地名写上去,就算雕刻上地方守护灵了。至于地名怎么写,大家是真不知道。过去,这些名字只是个口耳相传的俗称,农夫们几乎都是文盲,也根本不会写。但有些士兵还是渐渐学会了些汉字,于是就直接照着公文上的字描图,在木牌子上刻了个“海泽”,就算作是向守护灵祈祷,获得赐福了。

  吕荹总结说,在改革和教化的过程中,这些当地的传统习俗,其实都多多少少保留了一些。只是,习俗中的指向,却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最有趣的是,这种“海泽”祈福牌甚至传开了。其他地方来的士兵,看见他们都带着这东西,总觉得是某种图吉利的好东西,不少人也都开始模仿、贩售,最后甚至传到了中原人那里。

  收集“海泽”牌子的中原人士兵,往往不知道这字是什么来历,以为就是大海和大泽,但海泽县却是个完全的内陆县,也不知道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后来又有人煞有介事地解释,说这俩字,是形容汉朝的恩泽如大海一样广大。于是中原士兵也觉得这牌子很吉利,都去收集这种木材,刻上各种祈福的话。到最后,不管哪来的郡卒,都喜欢带个这种小牌子,甚至成了当地的特色标志。

  这县的名称,其实就是官吏当初编制郡县时,音译的当地名字。汉朝官吏一贯不擅长起名字,为了省事儿,经常这么直接用。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现在基本没什么人知道——实际上,也没什么人在乎了。

  吕荹说,现在民间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钱程希望推行教化,确实得到成功,但他的努力只是把官方文字和地理区划之类的概念确立了起来,民间文化的情况要复杂的多,而且充满了变数。有时候,都不知道是当地人影响了中原人,还是中原人同化了当地人。

  这意味他当时的估计过于乐观,现实和他当初理想中的同化可能差距颇大。但现在的结果也不差,起码当地人是很认同凉州的。

  “乌尼亚人”大部分时候是个语言概念,说这类差不多的方言的人,都可以被叫做乌尼亚人。但现在,凉州治下的乌尼亚人在和其他西洲人交流的时候,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他们往往直接自称凉州人,或者和之前那些士兵一样,用新的郡县名称进行自我归类。连当地商人和不在凉州统治下的乌尼亚商人接触时,都会特意给对方强调,自己是“在籍乌尼亚人”,从而和这些野生乌尼亚人作区分。

  到底要不要强行修正,大家其实也没什么把握。吕荹觉得,其实现在这样就已经不错了,继续增加手段,别弄得土人逆反了。起码,现在人家认的都是朝廷的郡县和户籍,这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

  但是,也有反对的声音。霍光就向钱程指出,这种发展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副作用。她要求钱程认真评估下附带风险,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化解的办法。

  PS:

  听人说fgo新出了一对越南英灵,让我去看看。

  我简单瞅了下,怎么说呢……我个人觉得是比较不满的。

  你看已经出的这些法国女英灵的画风,再看这俩……这,这是宝可梦片场跑来的么?

  而且,最直观的,看看人家黑白二贞的胸怀,再看看这黑白二征的。差别也太大了吧!大家都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凭什么法国人就比越南人大这么多?对吧。

  这太不公平了。

  我认为这个立绘乳越了。哦不,应该是越太不乳了,必须差评。

  可能不同人审美不一样,但在我看来,真的让人索然无味。

  算了不说了,我还是回去玩碧蓝航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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